在讀大學時,有一次和父親通話,父親非常開心的說自己找到了一份工作,揀煤球。我也不知道揀煤球具體是干嘛,顧名思義,應該是揀煤礦上掉落的煤塊吧。
父親的心情是開心的,我聽了心里不是滋味,想想為了一個揀煤球的工作,父親高興成這樣,有點心酸。農村的工作機會特別少,父親一直都不喜歡外出打工,家里能找到一份種地之外的零活,確實不容易。
在讀高三之前,一直都覺得父母掙錢不容易,我上學總是省吃儉用,高中的兩個年級的班主任,對我都挺好的,知道我家里不富裕,學校有貧困助學金的名額給了我。我記得特別清楚,當我和我高三的班主任說謝謝時,她說“不用感謝我,感謝共產黨就行。”
由于對父母的體諒,使得我對父母的思想,還有說的話,都特別認同。我的思想就像和他們一個模子出來的。誰要是說父母哪里不對,我就把他當敵人來看。從來沒有質疑過父輩的思想,我認為他們都是對的,對于那些叛逆的孩子,我覺得他們真是太不孝順了,實在想不明白他們是怎么能做出不聽父母的話,那么不孝的事的。
高三復讀時,腦子里經常想起不開心的事,而且是越想越生氣,有的時候自己一個人氣的都學不進去。特別是六年級被罵的事,就更是在腦中循環播放。雖然這樣,也沒有影響到我對父母思想的認同。
到了大學,我開始有點叛逆了。其實在大學之前的那么多年里,我是沒有叛逆期的。在別的孩子和父母頂嘴,有自己獨立想法時,我就是那個乖乖的孩子,大人眼里的好孩子。偶有不爽也不敢反抗,自己就把自己說服了我怕大人不供我讀書。平時被罵時,經常會被說學習學傻了。其實學習是不會把人變傻的,學完不會用才是問題。
我大學開始有自己獨立的想法,這個過程,也真的是反復無常的過程。因為沒有自己的想法,腦子就變得越來越不愛思考。想讓自己成為一個又獨立思想的人倒是一件難事,得慢慢培養。
大學越往后我受父母的限制越少,不是說他們之前總也管我什么的,而是在我的思想上認為,我可以獨立掙到錢了,我就不用擔心沒有錢我怎么生活的問題了。在我思想上解放了一些。
雖然畢業很多年,我覺得我現在才到叛逆期的尾聲。以前上學的時候我什么都順著他們,我畢業后,他們最關心的就是我的對象問題。這可讓我逮住機會反抗了,我堅決不談對象。這幾年,我自己反抗的心釋然不少,心想也不能賭氣影響了自己的幸福,才漸漸能接受找個對象嫁人這件事。
父親沒有零活做時,母親經常督促父親去找,可是我一直覺得,母親的督促一點兒作用也沒有,倒是讓大家都覺得很嘮叨。如果嘮叨和不嘮叨的結果都會一樣的,那為什么要嘮叨呢?
母親會振振有詞的說“你以為我愿意嘮叨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