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大早。
鳳云傾換上了一襲羅蘭淺紫色的衣裙,是桑靜香刻意拿過來給她穿上的,以前那些過于艷俗的顏色都被她扔了,她最近一直在縫制的衣裳又多是紅色,可是穿著紅色去參加軒轅玨的婚宴,總歸是不大合適的。
——不知情的人恐會以為她是想去搶那新娘子的風頭,還對軒轅玨念念不忘呢。
太素了也不好,氣場不足不說,還會惹人笑話這皇帝剛封的永安郡主心眼兒太小,與香王做不成夫妻,來參加婚宴也不肯好好的打扮打扮。
淺紫就很好,沒有深紫那么厚重,也沒有大紅那么張揚,又比白色、淡青那些顏色要來的高貴、神秘,再挑選一些大氣的流蘇發叉戴上,端的是優雅大方、自成風華。
鳳云傾知道母親這都是為了自己好,就放下了那紅衣裳,換上了這套淺紫色的衣裳,然后,隨著桑靜香和鳳成州同坐一輛馬車,前往香王府。
“傾兒,前些日子,你與攝政王剛讓香王府出了那么多錢財和寶貝,香王和皇后的心里定然都憋著氣,這次去參加婚宴,定要時時小心,防止出現什么岔子。壞了你自己和攝政王的名聲?!?
一路上,鳳成州左思右想都不能安心,多次提醒鳳云傾“我與你娘親倒是其次,左右香王和皇后不能現在就將我們這兩個老東西給對付了,但是你最近接連與他們的利益產生沖突,對付你,就再正常不過了。
等會兒到了婚宴上,我需得去和官場上的那些人虛與委蛇,你定要跟緊了你娘親,若真是與你娘親分開了,便想辦法去找攝政王,除非必要的大事,旁的人,是不敢去叨擾他的。
若是連攝政王也找不到,最好裝病,早些離開宴席,若是連裝病都不行,便是將局面鬧僵,也要先脫了身,你可記清了?”
“女兒記清楚了,”鳳云傾笑道“爹爹,這一路上,這些話,你都說了十幾次了,便是你的女兒再愚笨,也都知曉了,莫要擔心,女兒定會時時謹慎,處處小心的。”
“那便好,那便好。”鳳成州點頭,心里卻還是不能安穩,想到昨日做的那個夢——他竟夢見鳳家滿門都被軒轅玨和江初雪殺死了,而且最慘的還是自己的女兒鳳云傾,被毀了臉,鎖在一處昏暗的地牢,虐的都不成人樣了……
“還有一件事,”鳳成州又道“上次攝政王與我說——“莫要讓一些來歷不明的東西傷了自己在意的人?!蔽蚁肓擞窒?,府里面便是丫鬟婆子也都是用的熟悉的人,唯一來歷存疑的,就只有江初雪,這段時日,我也一直在查當初江家大火的事情,誰知,竟有人說,當如你伯母生下的,并不是一個女嬰,而是一個男嬰?!?
“男嬰?”鳳云傾和桑靜香都有些震驚。
“這怎么可能呢?當初姐姐傳書給我……”話說到一半,桑靜香忽然想起來,當初那封書信,并沒有寫明姐姐生下的孩子是男還是女,當時她還笑著說是姐姐生了孩子太高興了,男女都忘了告知于她,幾年后江初雪找上門來,說是姐姐的遺孤,她也就信了,可如果姐姐生下的是男嬰,那江初雪是誰的孩子?
鳳成州對桑靜香道“當初姐姐傳過來的那書信,我亦是看過的,就是因為那信中的孩子不辯男女,探子回來匯報情況,無意中說了這么一句,我才留了心,只是這消息卻也不知真假,唯有找到當初給姐姐接生的穩婆才能問到情況。
可若是江初雪果真不是姐姐的孩子,那她要么就是江家妾室生下的孩子,要么,就與江家一點關系都沒有。
我記得,江家就只有一個妾室,出生貧苦,父母早亡,身世雖然孤苦,倒也清白,只是未曾聽說給江家生下過兒女,若江初雪是這妾室所生,江家大火后,她無依無靠,冒充是姐姐的孩子來鳳府,道也不算什么大罪過。
可若是她連那妾室的女兒都不是,她又是誰呢?某個奴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