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屬下方才已經向煞雨告知了我們的存在。那咱們現在要跟緊一些嗎?”
“不必,遠遠地看著就行。”
軒轅夜闌靠在馬車內的軟枕上假寐,回答了烈風的話,好心情地解釋了一句“云傾性子謹慎,跟太近了容易被發現。你多注意著些。”
眼下才剛剛出發,距離江洲還很遙遠。若是在這時候被發現了,惹云傾生氣不說,只怕他會被后者直接請回去。
烈風自然回答說好。
軒轅夜闌掀開小窗簾子朝外望去,只能遠遠地瞧見前方車隊若隱若現的尾巴,更別提他心心念念的那道人影。
沉靜的眼眸中瞬間閃過一絲不耐。
馬車目標太大。
若不是因為眼下赤血炎毒已經深入骨髓,臨近爆發的邊緣,他的身子實在不適合長時間使用隱匿之法。軒轅夜闌是無論如何都不會使用這種笨重緩慢的代步工具的。
不過這其中也不是沒有好處的。
馬車低調又樸素,加之軒轅夜闌的及時提點和烈風本身就很厲害的藏匿之法。暗中跟了兩三日,愣是沒讓鳳云傾注意乃至懷疑到這輛馬車。
又或者說,就算注意到了,只要這兩人不露面,她也絕對不會把馬車里那人的身份往軒轅夜闌身上去想。
“行了,大家都停下來歇一歇吧!眼下天色已晚,以咱們的速度想來是到不了下個城鎮的,不如就地安營扎寨,好生休整一晚!”
鳳云傾刻意提高了音量,好讓隊伍首尾的侍衛們全都能夠聽到。
而緊隨而來的,自然就是一陣歡呼。
這一路已經走了將近一半的路程,隨著越來越靠近江洲,前方災情的慘重也逐漸開始顯露出來。哪怕還隔著老遠的距離,路邊也開始稀稀落落地能看見幾個衣衫襤褸的難民。
鳳云傾心中凝重,有意在可行的時間內讓隨行的人都多休息些時候。畢竟等真正到了江洲,只怕所有人都會忙到腳不沾地。
跟來的眾人功夫都不錯,今日走了一天又都在啃冷冰冰的干糧。鳳云傾想了想,破格允許幾個侍衛出去抓魚打獵。而她自己,則是踱步朝著后方的囚車走去。
軒轅鈺的手腳皆被廢,又被灌下藥性強烈的啞藥,早就成了廢得不能再廢了。
這一路上鳳云傾沒怎么理會他,只吩咐下去叫人不要讓他餓死了。可那一日鳳云傾風輕云淡說他死有余辜的時候,讓人廢了他時的場景歷歷在目,早就將軒轅鈺嚇得肝膽俱裂。
此時見她過來了,軒轅鈺像是看到什么駭人之物一般,拼命朝著囚車最角落里縮去,嘴里不斷發出“啊、啊”的聲音。
看他的模樣,簡直叫得撕心裂肺,但卻偏偏一個字也吐不出來。
鳳云傾看著他這幅模樣,忍不住冷冷嗤笑一聲。正要說些什么,變故卻在此刻陡然發生!
一道身影不知從何處竄出,十分迅速地在眾人之間穿行而過,然后直直朝著那關押在囚車中的軒轅鈺而去!
此人速度很快,在毫無防備的情況下,鳳云傾什么都沒看清。等她再回過神來的時候,只見囚車的欄桿被破開,而里面的軒轅鈺被人一把拽了出去。
那突然出現的神秘人只停下來偏頭看了已經將他團團圍住的侍衛們一眼。
而這一眼,也讓鳳云傾和一旁的煞雨發現,此人身披斗篷,臉上戴了一張白色面具,上面沒有任何花紋。但這面具卻將這位不速之客的面容遮了個一干二凈,什么都看不見。
最為重要的是,雖然剛才并沒有看清,但可以確定的是,此人使用的身法絕對不是鳳云傾或者雨煞所見過的任何一種身法。
原本以為此人來勢洶洶,敢直接在這么多人的眼皮子底下帶走軒轅鈺,那必然免不了一場惡戰。
雨煞甚至都已經做好了拼死保護鳳云傾的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