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間,似乎有什么情緒破水而出,逼的他幾乎要順從本能向前去救木楠兒。
不管怎樣,他都不能接受木楠兒死在自己面前!
然而,還不等他有具體動作,離木楠兒最近的華雪辰卻搶先一步,劈手奪下了她的匕首。
軒轅燁的手堪堪抬了半寸,見狀便裝作若無其事的放了下去,只是看著因失血無力而被華雪辰扶持著的木楠兒,心卻像被生生挖走一塊一般難受。
所有人都注意力都集中在生死一線的木楠兒身上,沒人注意,方才春風得意的上官婉已然慘白了了一張臉,眼底惱恨與嫉妒叢生,幾乎要將青蔥一般的玉指掐出血來。
或許連軒轅燁自己都不知道,就在剛剛木楠兒要尋死的一瞬間,他眼底的恐懼、擔心和擔心幾乎是控制不住的噴薄而出!
軒轅燁素來城府極深,喜怒不形于色,現(xiàn)在居然為了一個冷宮中的女人失態(tài)成這個模樣!
上官婉眼神暗了暗,木楠兒絕對不能留!不然這些日子自己都努力就白費了!
念頭一轉她便收拾好情緒,拿著姿態(tài)開口道“皇后娘娘這是做什么?居然當著陛下的面和別的男子舉止親密罔顧禮數(shù)?甚至為了逼陛下成全你們,不惜以死相逼?都說一日夫妻百日恩,便是在皇家,皇后娘娘這般對待陛下,也未免太過薄情了些。”
軒轅燁本就在氣頭上,又被她這么句句精準的一挑撥,頓時氣血上涌,言辭也尖刻了起來“朕還沒死呢?皇后就這么急著要和別的男人走了?不過華國太子身份尊貴,可不一定瞧得上你這個殘花敗柳……”
“軒轅燁!你最好知道自己在說什么!”華雪辰被這些不堪的話刺的雙眉一皺,忍無可忍的開口打斷!
上官婉見狀,連忙幫腔道“怎么?你們既然做得出,我們還說不得了?堂堂華國太子,居然堂而皇之的出入我軒轅國的后宮,若非臣妾今日同陛下一道,尚可自證清白,只怕現(xiàn)下唯有以死謝罪才不負陛下的恩寵呢。”
這件事若真論起來,的確是華雪辰理虧,所以他也不好爭辯,只能惡狠狠的警告她一句“上官婉!人在做天在看,奉勸你一句,做人不要欺人太甚!”
“本宮是有理走遍天下,受不住太子這份威脅,”上官婉聲聲擲地,“倘若不然,太子殿下不妨好好解釋解釋,深夜出現(xiàn)在冷宮到底所謂何事?陛下向來明察秋毫,如若你說得清楚,自然會還你們一個公道,要是說不出,那便是鐵證如山辯無可辯!”
華雪辰面色難堪至極,心知上官婉這招以退為進算是徹徹底底把他逼上了絕路。
她是算準了自己不能據(jù)實以告,所以假裝公平給自己一個辯解的機會,而當自己什么都無法說的時候,這一切落在軒轅燁眼中就是板上釘釘?shù)淖鲑\心虛。
好深的城府,好重的心機,這上官婉到底是什么來歷?
一側的木楠兒緩過一口氣,看著軒轅燁愈發(fā)冰冷厭惡的眼神,一滴清淚終于忍不住奪眶而出。
從她嫁給他成為皇后的那一刻起,她就反復告誡自己要母儀天下端莊持重,這樣才可以與他比肩而立,才能配得上他。
可是今日她才明白,一切的一切只不過是自己癡心妄想罷了,情何以堪啊!
軒轅燁也怔住了,記憶中的木楠兒從來是溫婉美麗的,何時像眼前這般狼狽不堪?
一瞬間,一陣巨大的心痛席卷了五臟六腑,疼的他呼吸凝滯,幾乎要克制不住的顫抖起來。
冥冥之中,一種莫名的恐懼襲上心頭,似乎有什么重要的東西正在悄無聲息的流逝而去。
木楠兒哽咽了一下,艱難地問道“你不信我?”
軒轅燁下意識的想反駁,可是腦海中突然一陣轟鳴,什么話都說不出。
木楠兒抬手擦了下眼淚,可是巨大的委屈和難過卻像開閘的洪水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