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鳳云傾還要追問,可諸云逸卻不愿多說似的,寬大的手掌蓋住了她的眼睛,這人看著面冷心硬,行事作風狠厲無情,可掌心卻是溫熱的,讓鳳云傾恍惚覺得他還是以前那個進退有度的諸云逸。
諸云逸俯身貼近她的脖頸,耳鬢廝磨,如同一個溫柔繾綣的情人,他“噓”了一聲,輕聲似呢喃“睡吧,等你醒過來,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鳳云傾不自在地皺了下眉,偏頭想要拉開距離,可渾身上下都仿佛被抽掉了,她稍有動作便是眼前一黑,昏了過去。
閉上眼睛的那一剎那,鳳云傾見諸云逸低頭看她,那雙深邃的眼眸里似乎容得下她一個人。
鳳云傾綿軟無力地瞥了他一眼,心底掠過一聲嘆息。
破鏡難圓,覆水難收,他們立場不同,從一開始就是錯的,談何重新來過呢?終究是回不去了啊。
鳳云傾再度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中午了,她嗅到了淡淡的龍涎香的味道,陌生又熟悉。
不知為何,鳳云傾覺得疲累得很,眼皮子像墜了千斤重,意識浮浮沉沉,腦子里一片混沌。
朦朧間,有人輕手輕腳地走過來查看,見她睜著眼,便對其他人招了招手,道“王妃醒了,翠兒,琥珀,來服侍王妃洗漱。”
鳳云傾還沒緩過神,就被人扶著坐了起來,像個提線傀儡一般被人服侍著穿衣梳洗。
她動了動手指,只覺得身上壓了一座大山似的,壓得她使不上力氣。
她抬眼看向低眉垂首立在床邊的女子,見她一身宮中女官的打扮,還有空氣中浮動著的淺淡的龍涎香,逐漸反應過來自己身處何處。
女官好似感受不到鳳云傾審視的目光,若無其事地捧著一面鏡子放在鳳云傾面前,恭敬地問道“王妃瞧瞧,可還滿意?”
鳳云傾看一一眼鏡子里滿頭珠翠卻兩眼無神的自己,就移開了眼睛,接話道“我不愛戴這么多首飾,都摘了。”
女官態度平和地應了一聲,順從地吩咐另外兩個給鳳云傾打扮的宮女“按王妃說的做。”
她姿態柔和乖順,說話時不卑不亢,仿佛兩個人已經做了多年的主仆一般。
鳳云傾先前被幻境困住過,仍是心有余悸,擔心其中有詐,索性開門見山地說道“我的同伴們在哪?”
女官神色坦然,似乎早有預料,回話也十分客氣“奴婢不知。”
鳳云傾掐住手心,輕微的痛意讓她神智更清醒一些,她又問“諸云逸呢?”
女官面色如常,答道“陛下正在御書房處理朝政,只吩咐奴婢好好照料王妃,您若是想見陛下,奴婢可以代為傳話。”
鳳云傾抿了抿唇,不再說話了。
看樣子是在就準備好的說辭,再說下去得到的也只是定好了的答案,多說也無益。
而且這個女官話說得很委婉,但意思卻很明確,她想見諸云逸況且都需要由這個女官“代為傳話”,可見所謂的“照料”不過是美其名曰的軟禁而已。
鳳云傾試著調動體內的靈力,可無論她怎么嘗試,都絲毫沒有感受到靈力的存在,估計是被喂了什么壓制靈力的藥物。
洗漱完畢后,女官便讓人把飯菜擺了上來,鳳云傾知道一時半會兒脫不了身,也不玩寧死不屈的把戲,坦然地拿起碗筷吃了個飽。
其他宮女見鳳云傾一副既來之則安之的模樣,也都暗暗詫異,她們還以為鳳云傾醒過來后會大鬧一場,沒想到對方這么沉得住氣。
鳳云傾不管其他人怎么想,吃完飯就理直氣壯地指使底下宮女給她找些話本子解悶,以此打發時間。
忙于朝政的諸云逸在晚飯時候姍姍來遲,他過來的時候鳳云傾已經坐在飯桌上吃的差不多了。
其實女官早就提醒過她晚上諸云逸會過來一起用飯,但鳳云傾不樂意慣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