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心,真如海底針!捉摸不透,捉摸不透啊。
憐心好好地端坐在馬車上,馬車揚鞭啟程。
敖媚到底不敢和她共乘一輛,另尋了馬車跟在她后面。
進了王宮,憐心在她前面邁著輕巧的步子,先行往她殿內走。
還不時回頭招呼敖媚,“姐姐快些,我還得去見林淵,你答應我,取了手鏈,就帶我去找林淵。”
敖媚笑著大聲答應,“那是自然的。”
一面暗中吩咐丫鬟即刻先去宮里點著有毒的熏香。
她自己先行吃了解藥,放心地隨著憐心來到她自己的宮殿里。
丫鬟朝她打手勢,熏香已準備完畢。
敖媚這才笑著,快步走到憐心前面,招手,“妹妹,來吧,姐姐床頭上有的是。”
憐心笑瞇瞇跟著她,來到那座水床邊,笑吟吟看著她拉開抽屜,里面露出光怪陸離的各色珍寶,首飾熠熠生輝,乍看之下,直令人心花怒放。
憐心贊嘆連連,伸手一個個摸上去,驚嘆不已,以手指挑起一條水晶鏈子,瞇縫著眼放到眼仁處,透過晶體去看,燈光變得像彩虹一樣。
她咯咯咯地笑起來,捧在手心里,愛不釋手。
敖媚很大方,“這是條晶鉆項鏈,全西齊不過兩條,一條在我這里,另一條在我母后那里,妹妹若喜歡,就送給妹妹了。”
憐心歡喜不已,“真的?”
“自是真的,只要妹妹喜歡,姐姐這里應有盡有。”敖媚眼瞅著香鼎內煙火旺盛,說明藥力強勁,她吃了解藥都有些支撐不住的頭昏,為何這女人還這么神采奕奕,不見絲毫受創?!
憐心將鏈子揣進懷里,笑道,“姐姐,你這里應有盡有么?妹妹可就不客氣了。”
“不用客氣,喜歡盡管拿去。”敖媚硬撐著說道。
“那好”憐心忽然悠然一嘆,“敖媚,你千不該萬不該,不該以齷齪手段要圖謀我的林淵,我豈能饒你。”
“什么?”敖媚雖腦袋是昏的,但她還未敢全部放松警惕,已然聽清了憐心所說,眼見她表情也變了,一絲她熟悉的冷酷涌上心頭。
這種冷酷,她數次應用在別人身上,應用在大臣,應用在紅葉坊那些單純的女子身上,應用在敖九歌身上,應用在無數個她的奴仆身上,如今,眼前這個平民的女子,竟要用在她身上了。
這樣的冷酷,意味著死神降臨。
敖媚掙扎著起來,往門外撲,一邊欲要大叫。
憐心輕巧巧攬了她的臂膀,將她圈在懷里,外人看來,好像兩人在秘密私語。
憐心掏出那顆晶鉆項鏈,纏繞在敖媚脖子上,眸中含悲,“多么美的一條鏈子,可惜了”
敖媚絕望了,晶鉆項鏈,硬的東西割不了,可軟的東西,越軟越割之鋒利。她脖頸當然是極軟的。
她縱橫西齊這么多年,難道今天就交代了么,她拼命大呼,“不,不要,我帶你去找林淵,我帶你去,沒有我父王的手令,誰都見不到他的,我帶你去。”
果然,慢慢收緊的項鏈倏忽停住,憐心皺眉,“你提醒的好,還有敖九歌,還有西齊王。”
敖媚驚恐地喊,“你要干什么!”
“我不干什么,西齊王我沒見過,敖九歌我卻是見過的,你死之后,我便讓敖九歌帶我去找林淵,他是世子,人可聽西齊王的,也可聽他的。”
敖媚絕望了,絕望使她失去理智,“我可以,我可以讓我弟弟過來,幫你抓住他,幫你!”
“不用了,沒有你,我一樣可以!”憐心手下用力。
晶鉆項鏈一滴鮮血也沒沾上。
她決定還是不讓這首飾染了血腥,仍舊是擰斷了敖媚的脖子。
因殿里燃了毒熏香,敖媚并沒讓她的暗衛跟進來,憐心省了許多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