棋盤對面盛元珽扔了棋子,深色的眸子宛如黑夜的夜空,漆黑而深不可測,那前來回稟的人看了看王妃,心里有些打鼓。
“將軍是貴客,也是一家人,不必拘束?!?
盛元珽的姑姑是皇后,她所嫁的是皇上的親弟,算起來也的確是一家人。
如今盛元珽會在這里,也是皇上的交代,說是希望能給他挑個好世家女,也免得他孑然一身。
得了王妃的話,那下人才躬身將前頭的事情說了,卻見王妃和盛元珽神色均是一變。
“周夫人也是怎么竟往人心窩子上戳刀子,我得去看看。”
惠王妃嘆口氣,詢問似得看向盛元珽,見他無異議,這才斂裙走了出去。
而盛元珽則揮手叫住了那個下人。
“你說侯府抱錯了嫡小姐是怎么一回事?”
那日,他從侯府回來,越想越覺得秦雪瑜不像是救他的女人,可秦雪瑜蒙著面,他也看不清她的真面目,不過當(dāng)日馬車的徽牌卻的確是侯府無疑。
聽到盛元珽問的問題,下人微微一愣,卻很快明白過來,便將侯府如何抱錯,如何換回小姐的事情和盤托出。
盛元珽越聽眉頭越緊,只略一思忖,他便明白,那日他回京的那一天就是侯府認(rèn)回真正嫡小姐的日子。
“下去吧,今日的事不要和別人說?!?
盛元珽叮囑那個下人,下人點頭應(yīng)下,心里卻像是發(fā)現(xiàn)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沒想到堂堂盛將軍也是個喜歡聽八卦的,看來傳聞中的嗜血將軍也是個平常人啊。
下人退了下去,盛元珽的心里卻仿佛堵了一塊石頭。
莫非他認(rèn)錯了人,救他的的確是侯府小姐,只不過是以前的侯府小姐,可若是這樣,那現(xiàn)在這位侯府小姐為何要承認(rèn)是她救了自己?
盛元珽理不清這些關(guān)系,猛然想起那日寧殊欲言又止的表情,莫非他知道救他的人究竟是誰?
想到這里,盛元珽馬上傳信讓寧殊趕回,又想到寧殊正執(zhí)行任務(wù),估計一時半會回不來,心里不免有些煩躁,思前想后還是另派了人繼續(xù)追查。
而另一邊,惠王妃帶著婢女趕到時,洪氏和周夫人已經(jīng)越吵越兇了。
周夫人心里一直憋著一口氣,聽自家老爺說侯府不僅袖手旁觀了兒子去世,如今還想要熱熱鬧鬧的嫁女兒,心里便一直忍著怒火。
到了梅園,看到洪氏還一臉喜色的跟各位夫人攀談,心里的火氣更是忍不住往上拱,一怒之下便開始大放厥詞。
她本身出身小門小戶,也不懂什么大家廉恥,反正侯府得罪了她,那她就不會讓侯府好過。
洪氏一開始覺得周夫人不客氣,反擊了幾句,見周圍的人都開始看熱鬧,便忍了脾氣委曲求全,沒想到周夫人得寸進(jìn)尺,就差指著鼻子罵人了。
正當(dāng)她忍無可忍之時,惠王妃匆匆來到,不由分說先將兩人帶到了僻靜處,好一番說教,才讓兩人止住了火氣。
事情很快就平息了,可秦雪瑜覺得周圍看她的眼神也變了。
之前還聊得好好的,她一上前,那些小姐便躲著她離開了。
遠(yuǎn)遠(yuǎn)的還有幾個不認(rèn)識的在議論她。
“我就說怎么小里小氣的,原來前幾年都是農(nóng)家女,怪不得上不了臺面?!?
“我見過之前的侯府小姐,長得那才叫好看,也不怪侯府抱錯,要我我也選傾國傾城的做女兒?!?
小姐夫人的嘴巴才是最厲害的,三兩句話就把秦雪瑜貶得一文不值。
秦雪瑜聽得頭上直冒火,她想說自己就是真正地嫡小姐,憑什么這些人看不起她。
她想要辯駁,可又沒人想聽,她心里急得團(tuán)團(tuán)轉(zhuǎn),不由得又想起秦錦蓉那張明艷的臉。
都是她的錯,搶了她的位置這么多年,她就算回來也毫無立足之地,秦錦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