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伸出手,纖細的手腕讓秦錦蓉皺了皺眉頭,她怎么瘦成這副模樣?
明明新年詩會上她還不是這般憔悴?
秦錦蓉替她診脈,發(fā)現(xiàn)她心火旺盛,燥結(jié)于心,脈象紊亂,明顯被什么困了心神。
思極之前她對侯振銘的用情至深,秦錦蓉猜也能猜得出,她是為情所困。
“楊小姐,何必為難自己,心病還要心藥醫(yī),你這般下去,吃苦的還是自己。”
秦錦蓉以為侯振銘早就跟楊梓楚解釋清楚了,不由得開解幾分。
可楊梓楚卻以為她是在得意的朝自己炫耀,眸中不免多了幾絲怒氣。
“假惺惺,要不是你搶走了銘哥,我何至于此!”
楊梓楚壓著心頭的怒火,一字一句仿佛在控訴秦錦蓉,秦錦蓉一頭霧水,天地可鑒,她對侯振銘只有親情。
“楊小姐慎言,我跟表哥只是家人,不論楊小姐和表哥是情投意合,還是流水無情,都與我無關(guān)。”
楊梓楚怎么就不明白,她無意卷入他們兩人的感情,能解釋的她都已經(jīng)解釋清楚了,可她怎么就是不聽。
“藥方我已經(jīng)開好了,楊小姐先吃著,不過藥再好也治不了心病,還請小姐放寬心境。”
秦錦蓉實在無話可說,交出寫好的藥方便讓靈云送客。
她無法跟一個講不通道理的人論證,只希望那副藥方能讓她的身體不再那么憔悴。
楊梓楚冷眼瞧著秦錦蓉,從鼻子冷哼一聲,帶著藥方離去。
秦明兒全程茫然的看著楊梓楚離開,似乎覺察到了什么,又仿佛一塌糊涂。
看到秦明兒懵懂的模樣,秦錦蓉頓時氣消,她轉(zhuǎn)念一想,突然問道“你覺得我和表哥的關(guān)系看起來非同一般嗎?”
被秦錦蓉一問,秦明兒歪了頭想了半天,緩緩?fù)鲁觥安皇切置脝幔矣惺裁床煌瑔幔俊?
秦錦蓉苦笑一聲,秦明兒卻靈光一閃,她也到了春心萌動的年紀(jì),仔細一想就知道秦錦蓉的用意,也懂了楊梓楚那些話的含義。
“原來她喜歡哥哥,可我回家看到哥哥那張夫子臉嚇都要嚇?biāo)溃趺催€會想在一起。”
秦明兒搖搖頭,小老頭似得嘆口氣。
秦錦蓉不由得笑出聲,秦明兒還不知道將來她所謂的夫子臉會成為朝廷新貴,新科狀元,到時搶著嫁給他的人大有人在。
幾個人在醫(yī)館吵吵鬧鬧,幾乎很快就忘記了楊梓楚的事情,而從醫(yī)館出來的楊梓楚并沒有回去,反而去了另一處地方。
刷白的墻面透著一絲墨香,幾副字畫零散的掛在墻上,老板正在店中打著哈欠,百無聊賴的看著桌上的字畫。
“客官想要什么?”
老板的聲音懶懶散散,楊梓楚也不在意,拿出袖子里的藥方便遞了過去。
“我聽說你擅長仿字,這個可能仿造?”
微微泛黃的草紙上密密麻麻,寫滿了各色藥名,老板只抬眼看了一眼,便趕蒼蠅似得要揮走楊梓楚。
“去去去。我這可是正經(jīng)賣字畫的,不干這些買賣。”
老板趕完人,就又復(fù)趴在桌上,卻見一張百兩銀票,啪的一聲拍在桌上,老板頓時瞪圓了眼睛。
“我是江南楊家的人,你什么底子我都知道。”
楊梓楚說著話的時候臉色陰沉如墨,老板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拿起銀票,心里卻百轉(zhuǎn)千回。
江南楊家經(jīng)營了不少鋪子,是個十足的富商,商家最得意的就是人脈資源,他可不想得罪這樣的人物。
仔細確認了銀票的真假,老板趕忙點頭哈腰的捧著藥方退了下去。
楊梓楚見狀扯了扯嘴角,露出一絲詭異的笑意來。
她自小在金銀窩里長大,自然曉得有錢能使鬼推磨,秦錦蓉充其量也就是個小醫(yī)女,怎么曉得生意場上的彎彎繞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