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氏畢竟待她如子多年,只是這一世她看的多了,便明白了許多事。
前世她嫁給太子,雖然掛著洪氏養女的名頭,但洪氏真的甘心嗎,畢竟血濃于水,一家主母想要替秦雪瑜瞞下與太子私會一事,簡直太容易了。
再后來,秦雪瑜害她上位,洪氏真的不知嗎,恐怕也不過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罷了。
親兒與養女,不會沒有區別的,尤其洪氏自覺虧待秦雪瑜多年,那時只要秦雪瑜哭一哭,洪氏還有什么做不到。
秦錦蓉出神的想著,莫名有些心酸。
“錦蓉?!?
一聲溫暖的女聲喚回了秦錦蓉的思緒,只見白秋水一臉喜色的拿著一塊布緩緩走近。
她的手里是一塊小小的香囊,藏青色的布料有些眼熟。
“娘親,這是什么?”
秦錦蓉接過那塊布,仔細一看,原來是個針腳細密的香囊。
“上回我看你拿回來的布料極好,好像才用了一點,就自作主張用剩下的給你縫了個香囊,用來裝你腰上那塊暖玉最好。”
白秋水搓著手,似乎有些羞赧。
不知從什么時候起,暖玉就跟秦錦蓉形影不離,只是一直掛在腰間,難免有些惹眼,白秋水才想到給秦錦蓉繡一個香囊。
秦錦蓉愣了愣,一絲暖流劃過內心,還好,這一世她也有了屬于自己的家人,也就不必艷羨洪氏那點求不來的親情。
“娘親,這是塊男用的料子。”
秦錦蓉摸了摸香囊,也不知道白秋水到底做了多久,上面還有點點余溫。
不過令人哭笑不得的是,這塊料子正巧就是她給盛元珽做的香囊剩下的,藏青色的花紋一模一樣。
“這我也不知道,我就是看這料子好像很貴,扔了又舍不得,這才”
白秋水像是個犯錯的小孩,有些不知所措,可秦錦蓉卻覺得這樣的娘親可愛的緊。
她拿過香囊,將腰間的暖玉裝了進去,穩穩的掛在了腰間,臉上笑意未減。
“我覺得用來裝暖玉也剛剛好,娘親再幫我往上頭繡朵花吧,這樣就看不出來了?!?
秦錦蓉抱著白秋水的胳膊,沖著白秋水眨了眨眼睛,笑得眼睛彎彎。
白秋水被她的笑意傳染,也彎了唇角,連聲答應。
她以為會惹秦錦蓉不快,沒想到秦錦蓉竟然愿意收下,白秋水喜不自勝,隔天就繡了好大一牡丹重新給秦錦蓉送了過來。
牡丹重重疊疊,針腳卻絲毫不亂,秦錦蓉拿著那精致的香囊,幾乎想要落下淚來。
侯府不缺香囊,可來自母親親手繡的香囊她卻從未有過。
接過香囊的那一刻,秦錦蓉便將它牢牢掛在了腰上,藏青色的顏色有些沉悶,可上頭的牡丹卻嬌艷欲滴。
帶著白秋水的香囊,秦錦蓉便上了街。
不知道是不是春闈將到的緣故,京中多了許多陌生的面孔,熱鬧的集市也比往常更加火熱,雪芝和靈云早就在醫館里呆夠了,找到機會便讓秦錦蓉待她們出來。
秦錦蓉原本不想出門,但耐不住兩人的勸說,恰巧醫館并不繁忙,她便想著到書肆去找些醫書來看。
路上雪芝和靈云嘰嘰喳喳,秦錦蓉偶爾應和幾句,三人很快便到了書肆。
書肆里的人也格外多,雪芝和靈云不想讀書,拉著手去對面買糖人,秦錦蓉便獨自進了書肆。
書肆里書生打扮的人一大堆,可秦錦蓉還是一眼看到了在人群中的盛元珽。
此時的盛元珽只做一身書生打扮,白色的儒袍讓他舍去了平日里的戾氣,多了幾分書卷氣,在人群中冷漠疏離的氣質更是格外顯眼。
她本不想打擾,但誰知盛元珽突然轉過頭來,兩人四目相對,頓時有些尷尬。
盛元珽只是出門閑逛,順便看看今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