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著于禁正處于水深火熱之中,趙云權衡再三還是決定放棄對張郃追殺,轉了個方向就去解救于禁了。
現在于禁的處境是相當的不好,胯下的戰馬都已經被圍攻他的冀州軍士卒給殺了,現在他只能在地面上勉強支撐,但是身上卻是已經多了幾條嶄新的傷口。
他一直在咬著牙等著趙云解決張郃再來救他。
現在這個時刻已經來了,趙云揮動著亮銀槍,很快就在這些包圍于禁的冀州軍中撕開了一條口子,騎著白馬跑到了他的面前。
伸出手直接抓向他的右肩,于禁自己也借力跳了一下,直接就被趙云給提到了馬上。
趙云低聲說了一句。
“對不起。”
然后就驅趕著胯下的照夜玉獅子揚長而去,那些追隨趙云而來的漢軍騎兵也沒有跟冀州軍繼續糾纏下去,扭頭便走了。
這個時候張郃也顧不上趙云跟于禁了,找來了一堆醫工在為他包扎止血。
但是逢紀這個時候卻還是出現在了張郃面前,因為現在大軍下一步需要怎么去做,還得要讓張郃發號施令。
“張將軍,趙云已經把于禁救走了,我們現在該怎么辦?
要不要繼續往束州城前進。”
張郃忍著疼痛,環顧了一下周圍的戰場,雖然漢軍騎兵的人數遠遠低于他們,但是現在已經把他這麾下的十萬人,給殺得潰不成軍了。
這個狀態再繼續往束州城去,那跟送死沒什么區別。
“大軍回頭轉向樂成方向。”
逢紀壓制住內心的竊喜,皺了下眉頭,像是在提醒張郃,然后說道。
“那大公子怎么辦?”
“現在這種情況,我們也進不了束州城,只能希望大公子他在受挫之后,也選擇跟我們一樣回樂成吧,若是大公子承蒙天恩,進了束州,十萬大軍肯定能夠撐到主公來河間。”
“行吧,那一切就聽張將軍的安排,我這就下令讓大軍后撤,張將軍你就好好養傷。”
說著,逢紀就退了下去,先是讓大軍修整一番,然后就往后撤退了。
此刻束州城內的袁譚若是知道了,張郃跟逢紀就這么把他扔下了,估計會是直接跳起來就開罵了。
冥冥之中自有天意,之前袁譚舍棄了他手下的士卒,現在他手下的將軍跟軍師又把他給拋棄了,種什么因就得什么果。
于禁受到的傷勢實在是太重了,而第一第二軍團中根本就沒有隨行的醫師,趙云只好暫且只給于禁做一下簡單的包扎,然后找了一些士卒將于禁給保護起來。
束州城外的戰事還未結束,趙云還需要前去督戰,方能讓那些四處逃逸的冀州軍沒有任何的機會進城。
至于束州城東邊的張郃那一支冀州軍,趙云已經沒有精力去理會了,只是讓人加強了對東方的防御。
現在束州城四面城門外,都至少有一萬的騎軍在嚴陣以待。
趙云自己還親自帶領了一萬騎軍在四處追殺那些分散開來的冀州軍,束州城現在就像是一座孤島,四周都是礁石,容不得任何船只靠近,就算是小船也會被這驚天的巨浪給拍翻在海上。
這一夜非常不平靜,一股暗流一直在黑夜的掩蓋下涌動著。
黑夜終究還是要過去的,黎明雖然有可能會遲到,但他永遠不可能缺席。
當太陽光重新籠罩束州城的時候,所有人都能夠清晰的看清楚面前的慘像了。
袁譚一夜都沒有入睡,他不知道城外的冀州軍士卒過得是個什么日子,不知道他們有沒有從漢軍的手下逃脫,但當他現在站在城墻上的時候,他全都清楚了。
尸橫遍野、血流成河。
這八個字就是束州城外的景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