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除了早上喝了瓶牛奶,這一天下來愣是沒吃飯。中餐西餐鮑魚參翅都讓人送了,一口都不吃,你說他到底想吃啥啊,你來得正好,趕快來勸勸。”
宋青葵有些忍俊不禁,她將保溫桶放在桌上。
陸燃看到了藍色的海豚保溫桶,頓時才恍然大悟,繼而有些不可置信的看著段清和,“不是吧你,為了吃宋青葵這一頓,你就非得餓肚子等著啊,嘖……”
陸燃忽然就體會到了單身狗的不容易,頓時把自己酸成了一顆檸檬精,“至于嗎?”
陳蘇木頭上包著繃帶,耳垂上的流蘇耳環一晃一晃的,盯著宋青葵的眸光泛著冷,“這都快九點了,要送飯怎么不早點來送,存心把人餓死嗎?”
陸燃一把將陳蘇木扯了起來,“不會說話就閉嘴,走走走,人家兩口子要單獨吃飯說話了,我們這些人就別杵在這里當電燈泡了。”
病房里呼啦啦一群人又散了個干凈。
段清和關了電視,將輪椅轉了個方向,雙手張開,“阿葵,抱。”
他的眉眼很溫柔,和窗臺上擺放著的那盆小雛菊一樣溫柔,溫柔的讓宋青葵無法拒絕。
她俯身,只虛虛環了一下他的肩膀,在段清和的手臂還沒收攏的時候,就起了身,將保溫桶塞到他懷里,“快吃吧,涼了就不好吃了。”
段清和手指摩挲著保溫桶,眼眸微斂,打開蓋子慢條斯理的吃著。
吃到一半的時候,陳蘇木忽然敲門又進來了,“清和,外圍賭局那個,忽然傳來消息說要把那塊地皮讓給我。”
陳蘇木的聲音有些急,神色滿是奇異與不解,“你說他是不是詐我啊?”
段清和舀著湯汁的動作微微一頓,頭也不抬的回道“大驚小怪做什么,讓給你你就收著。”
“可是……”
“出去。”
陳蘇木還想說什么,卻被段清和陡然便冷的聲音給驚住了。
“出去。”段清和又重復了一遍。
陳蘇木只能憤憤關了門,退了出去。
那盅佛跳墻吃完了,宋青葵眼眸看著窗臺上的那盆雛菊花,輕聲開口道“清和,我以后就不……”
不會再來看你了。
她沒把這句話說出口。
段清和打斷了她的話,很是突兀的插了話,忽然問道“雛菊花好看嗎?”
宋青葵抿了抿唇,輕應了一聲,“嗯,好看。”
段清和轉動輪椅去窗臺那兒把那盆雛菊端了下來,白色的小雛菊顫顫巍巍的,有種脆弱的美感。
他到了宋青葵的面前,很是鄭重的將這盆雛菊放到了宋青葵的手上,“拿好。”
“我不……”宋青葵有些莫名,正想拒絕。
“你先聽我說,青葵,別著急,你先聽我說。”段清和安撫般的拍了拍她的手背。
他叫著她的名字,像百年榕樹永遠認得飄零的葉子,唇齒間流轉過的都是不容置喙的繾綣和溫柔。
“我找了清泉寺的住持做了法事,超度……超度你的那個孩子。”
宋青葵的瞳孔驟然緊縮,“你說什么?”
“清和,你在說什么啊?”她喃喃重復著,神色有些不可置信,惶惶不解。
段清和拍了拍小花盆的邊緣,白瓷花盆在燈光下有種溫柔的流光,“這里有西山的一抔土,清泉寺的住持超度完后,讓我回去放在花盆里,我原先只是放那兒,之所以沒跟你說……只是怕平白惹你傷心。可是就在幾天前,它開花了。”
他看著那朵小雛菊,眼眸里浸潤出點點的笑意,“我問了住持,住持誦了經,說開花了就代表了孩子過得很好,孩子想在人間留點什么,于是留了一朵花。我猜,他(她)應該是想讓你看到他(她)吧。”
宋青葵呼吸的節奏驟然變得紊亂,白瓷的花盆在她手上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