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清和沒有回答她的話,只是兀自剪著槲寄生,安靜的房間里只有剪刀剪下枝丫的輕微聲響。
咔嚓咔嚓……
段知魚見段清和不理她,一把將他手上的剪刀搶了過來,甩在了桌子上。
“手都受傷了,你還剪什么剪?!”
段清和的左手掌上包著一圈白色的紗布,隱隱還有血色滲了出來。
段知魚指著他受傷的手掌說道“呵,哥,你就算不說我也知道,你這手受傷十之八、九都跟宋青葵有關系。你哪一次不是受傷不是跟她有關系,上次是腿,這次是手,下一次呢?下一次是不是連命都沒了?”
“誰連命都沒了?”
一個聲音忽然插了進來。
似湖里墜入一塊大石頭,濺起波紋陣陣,也驚得段知魚倏然住了口。
“媽媽?”段知魚轉頭看向不遠處,訝異出聲。
段芝麗妝容精致,細長上挑的眉眼顯得凌厲無比,手里還拿著一份文件,身后跟著兩個秘書。
“怎么了?有這么驚訝嗎?”段芝麗難得出聲調侃。
段知魚咽了一下口水,忙搖頭,“沒有沒有,因為他們說你這兩日出國了,我還以為要好久才能看到你。”
段芝麗邊翻看著文件邊走到一側的沙發上坐下,“我有事找你哥,所以提前飛回來了。”
段知魚更驚訝了,她疑惑的看著段清和,又看了看段芝麗,眾所周知,段家母子倆的關系非常差,簡直能用水火不容來形容。
“你們怎么忽然……”她有些啞然。
“你先出去吧,我和你哥有事要談。”段芝麗翻了一頁文件,打斷了段知魚的話。
段知魚抿了抿唇,心里有些堵,站了幾秒,最后只能氣悶的扭頭就走。
“不要給阿葵打電話。”
段清和忽然開口說了這樣一句話。
段知魚心里所想忽然被說中了,一直憋在心里的一口氣總算有了傾倒的地方,頓時大聲的回道“要你管!”
“知魚,聽話點。我自己的事情自己處理,不需要別人來摻和,知道嗎?”
段清和坐在輪椅上,側臉映在了玻璃窗上,雨水氤氳中,他的眉眼有種桃花的瀲滟,但也泛著冷。
段知魚低著頭,腳尖磨了兩下地,不甘不愿的回答,“知道了。”
她說完后,就垂頭喪氣的離開了。
段清和將那株槲寄生修剪好,插入玻璃瓶的一剎那,段芝麗也放下了手中的文件。
“聽說你在悄悄收購顧氏的股份?”
段清和瞟了她一眼,“您有什么意見嗎?”
段芝麗盯著他,眼眸如鷹,越發凌厲了,“公司動賬這么大,難不成我還不能過問了?你不是一直都看不上我的公司嗎?不是說寧愿自己單打獨斗也不愿意沾染我公司的一分一毫嗎?怎么?你的豪言壯語還有時間限制的?”
明晃晃的質問,語句一聲比一聲大,眼眸里的情緒卻很復雜。
既高興,又不愉。
段清和冷哼了一聲,“現在說這個有意思?”
段芝麗將文件甩到了桌上,“沒意思,說吧,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想入主顧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