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接了個吻,這個吻是蜜桔味的。
帶著彼此都不需要說出的野望,手指從刺青一點點摩挲到其他地方,馥郁馨香,月亮墜到了深海里。
顧西冽在宋青葵的耳旁輕聲道“杜寧華是二叔的人。”
他的聲音帶著一點氣音,纏繞在她的耳里,讓宋青葵渾身都開始發熱。
宋青葵冷哼一聲,“跟我說這些干什么,要是不信你的話,你早就變太監了,還能在這里抱我?”
話音落下,隔著衣衫,她咬了他一口。
這一下子下了狠口,重重的咬下去,咬得顧西冽都從喉嚨里溢出一絲悶哼。
“嘶……別咬了,寶貝兒,想咬也不能咬衣服啊。”
顧西冽說完就解開自己的襯衫,露出自己的寬肩,“來,這下可以來咬個夠。”
宋青葵嫌棄無比的用手指戳著他的肩膀,“要臉嗎?顧西冽你還要臉嗎?”
“要臉能干什么?要臉能讓我抱到老婆嗎?”顧西冽一手鉗著她的腰,一手捏著她柔嫩的后脖頸,低頭——
聲音湮沒在唇齒之間。
一旁的壁爐里,火焰燃燒的正旺,伴隨一聲噼啪作響,人也好,景也罷,室內忽而溫暖如春。
有什么好解釋的呢?
杜寧華也好,司徒葵也罷,這些都是不值一提的。
他們只需要彼此而已,取暖,依偎,接一個蜜桔味道的吻便能觸摸到彼此的心靈。
有一年他們出海,在海上看到了鯨落。
當鯨的生命走到盡頭,它便會沉入海底,而一座鯨的尸體可以供養一套以分解者為主的循環系統長達百年,這是深海生命的綠洲,是它最極致的溫柔,科學家稱為鯨落。
當時顧西冽抱著她,在海風鯨落里聲音溫柔,“小葵花,以后我也會像這鯨落一樣,就算死去也要留給大海最后的溫柔,而我一定會將我的溫柔全部都留給你。”
她轉身抱緊了他,恨恨道“才不要,你要是落了我一定也會跟著落下去的。”
顧西冽笑,將她抱上船舷,她低頭,深深的親吻他。海浪搖曳,夕陽璀璨,他們在盛大的燦爛里默契的相擁。
每一次心靈的接近,都會讓宋青葵暗自苦痛。
她如木偶,在刻意的操控下靠近了一個世界上最好的人,她不想再欺騙他,可是又不得不欺騙。
如今她的任務完成了,她再也不用欺騙了,如釋重負。
她可以繼續做他的掌中花,纏繞著他,擁抱著他,天荒地老都不怕。
如釋重負啊,這是一個多么簡單的詞匯,可是做起來卻需要跨越千萬條荊棘。
她卻終于等到了,終于跨越了,她跨越了荊棘,擁抱了她的玫瑰。
汗水沁濕了彼此的頭發,音響里播放著鮑勃迪倫的歌,他的歌聲慵懶又沙啞,將宋青葵的喘息和嗚咽都壓了下去。
顧西冽仿佛不知疲倦,一次又一次的讓她眼尾飛紅,淚意漣漣。
直至最后,她終于在歌聲里沉醉,湮沒于黑暗深處。
再一次睜眼的時候,宋青葵發現自己身旁沒有人。她的嗓子發干,便起床準備倒水,一推開門,便看到走廊盡頭顧西冽正在那兒抽煙。
他只穿了條褲子,上半身在月光下泛著瑩透的光,寬肩窄腰,肌理分明,身上還有醒目的道道抓痕,嫣紅無比。
“怎么了?”
顧西冽轉頭看到宋青葵出來,將煙頭摁滅,幾步走到宋青葵面前。
“渴了,想喝水。”宋青葵一說話,便眉頭緊皺。
自己的聲音竟然跟破鑼嗓子一樣,沙啞的難以入耳。
她瞪了顧西冽一眼,不想再開口了。
顧西冽眼里有了微的笑意,刮了一下她的鼻尖,“誰讓你剛剛叫得太厲害,明天讓吳媽給你泡杯胖大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