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葵聽到這已經(jīng)是信了七八分,她知道何遇很厲害,絕對不會輕易下結(jié)論。
她遲疑了一會兒,還是開口,“那畫?”
“畫不畫的沒關(guān)系,這不影響,只是小事而已。”何遇將她耳旁的發(fā)絲理好,“況且最后不是也沒拿回去嗎?”
司徒葵冷靜了下來,這才覺得自己真的是小題大做了。
她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從隨身的小包里掏出小鏡子,抖著手給自己補妝,口紅重新覆蓋在唇上,讓她找回了一點自信。
何遇看著司徒葵的側(cè)臉,又緩緩說了句,“不過還有一件事,我得跟你說清楚。”
“什么事?”司徒葵直覺不是什么好話,這一驚一嚇之中脾氣已經(jīng)有些控制不住,“你有什么不能一次性說完嗎?這樣耍著我看我害怕覺得好玩嗎?”
何遇沒有介意她的壞脾氣,臉上的神色一點都沒有變化。
“苗地姑娘看上的情郎當(dāng)然也有逃脫巫蠱的。”
“什么意思?”司徒葵沉著心問。
何遇皮笑肉不笑,顯得有些陰冷,“將蠱蟲引子挖出來燒死就可以了。”
司徒葵手里的小鏡子陡然落地,她不可置信的看著何遇,往后退了一步,“你……你的意思是……”
她的臉色一陣慘白,比剛才的驚懼更甚。
何遇點了點頭,“就是那個意思,只有你死了,你這個蠱蟲引子死了,他才會恢復(fù)一點記憶,不過你放心,只是恢復(fù)一點而已。他腦子里的記憶宮殿還是有鎖的,所以沒關(guān)系。”
司徒葵猛然一巴掌扇向何遇,“你閉嘴,何遇,你是不是有病!我要是死了,我還關(guān)心他記憶干什么?!”
何遇一點沒在意她的巴掌,他只是被扇得偏了偏頭,舌尖頂了頂腮幫內(nèi)里,平靜道“我只是實話實說而已。”
“我懶得理你,你離我遠(yuǎn)點!”司徒葵拿起手包打向何遇的肩膀,氣沖沖的離開了。
角落陽臺處,綠蘿碧藤從樓上陽臺垂了下來,形成了一個天然的籠罩,何遇站在那兒,自言自語,“你可不能死,不會讓你死的。”
他打開了手機,手機上有一個小紅點在地圖上移動著,他仔細(xì)看了半晌,才輕聲道“西良苑?看來是藏了什么寶貝了。”
夜風(fēng)輕輕吹過,吹起綠蘿葉子連綿起伏,簌簌作響,帶起了一陣?yán)湟狻?
西良苑此刻倒是溫暖無比。
宋青葵是個怕冷又怕熱的,稍微凍一點和稍微熱一點她都不樂意。
馮婆婆再三示意現(xiàn)在這天氣可以不起壁爐也可以不開暖氣了,宋青葵卻打死都不同意。
她喜歡光著腳踩在有溫度的木地板上,地板下的地暖溫?zé)幔屗麄€人有一種莫名的安全感。
她也喜歡蜷縮在壁爐旁的沙發(fā)上看莎士比亞的詩集,念——我們把世界看錯了,反說它欺騙我們。
不過她最近又喜歡上了另一句。
——。
每一個孩子出生時都帶來了一個信息,神對人并未灰心失望。
宋青葵將這句詩反復(fù)吟誦,每次念完心里都會有小確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