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的姿勢直接就墜掉了下去。
因為失重,她甚至無法即刻用輕功!
周圍是巨大的轟塌聲,慘叫聲。
她根本聽不到有沒有自家?guī)讉€孩子的聲音,滾滾而來的山石和土塊眼見就要淹沒而來。
從天災發(fā)生到她墜落眼看要被埋淹,不過眨眼間。
也就是這瞬間,一個敏捷的小身影不但沒避險跑開,而是直接往百里緋月墜落的裂縫逆墜而下。
可當她拉住下墜的百里緋月時,已經(jīng)來不及再帶她飛身而出。
在泥石鋪天蓋地砸下來的時候,長孫與用自己的身軀把百里緋月整個護抱住,用自己的脊背和身體去迎接滾滾而下的巨石泥塊。
尖銳的,重若千鈞的石頭泥土砸在她身上。
很快,眼前一片漆黑,她們被埋在了地下。
不過十歲的小女娃娃依舊面無表情,她聽到身下的女人焦急又心痛的聲音。
她聽到她喊她寶寶,讓她撐著點。
她要撐住的。
至少在身下的女人被外面的人救出去之前,她要撐住的。
她身下的女人試圖去觸碰她,她卻把她抱得緊緊的。不讓她動。
顯然,她身下的女人也冷靜下來了。
知道自己一動,可能引發(fā)更可怕的連鎖反應,到時候二次傷害。
“寶寶,你不要嚇娘親。我們一定會沒事的,你一定會沒事的……”
小女娃不知道自己受了多重的傷,她意識很快模糊起來。
但她不會讓自己徹底失去意識。
迷迷糊糊中,她仿若又回到了六年前,那個夏天的攝政王府。
府內(nèi)充斥著揮散不去的濃郁藥味。
特別是她每天去的那個男人房間門口。
她每天去等,等他起來教自己武功。
但他一直沒起來。
直到他叫她進去。
他對她說很抱歉,說他身上最不好的東西似乎都被她繼承了。
他又說,“本王有時候也會想,世人總是自以為是的要把一個個新生命帶到這世間。或者也有意外,或者庸碌無為從眾覺得大家都要如此。卻從沒幾人捫心自問過,那些被他們帶到世間的新生命,自己是否愿意降臨。”
他側(cè)頭,沖她笑了下,“你可知你是如何來到這世間的?”
“你娘想再要一個孩子。本王知道,她不過是想給本王一個真正的‘家’罷了。你哥哥姐姐性子和普通孩子有很大區(qū)別。所以你娘,把希望寄托在下一個孩子,也就是你身上。”
“本王不想要,因為本王知道,自己真的時日無多了。”
“可是本王實在無法拒絕你娘。”
“到底也是本王和你娘自私了。”
他看著她,紫眸含笑,是個平等交流的態(tài)度,“長孫與,你恨你娘嗎?如果你恨她,便恨本王吧。”
“本王死后,你要把本王千刀萬剮都可以。本王的陵寢圖紙就在枕頭下,你可以拿出來看看。”
小女娃麻木的拿出枕頭下的東西,展開麻木的看著。
看了一眼后又麻木的給他塞了回去。
“本王可以讓你泄恨泄憤,你做什么都可以。”
泄憤?泄恨?
她從不知何為憤何為恨。
對去把他千刀萬剮更不感興趣。
如果他活著,她很期待自己有一天可以打敗他。
但是他死了,死了的話……
小女娃依舊沒有任何情緒。
她想問問,我要如何才能恨你們?
“這輩子,是本王和你娘對不起你了。那索性讓本王再欠你一些吧。”
“長孫與,本王想求你一件事。如果可以,能不能替本王守著你娘?照顧你娘?”
“她是個小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