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落西山,月初升。
孩子們已經到了吃飯時間,老大朱涵虛卻仍未回來。
旁邊,白念督促著讓朱安快些找到風信子,把大兒子帶回來吃晚飯。
一側,點頭答應的朱安隱隱有種不好的感覺在心頭滋生。
他這大兒子該不會跑路了吧?
屏息凝神,通過風信子身上的禁制,朱安確定了它的方位。
南邊,不遠。
起身掠出窗外,不多時朱安便來到了一處樓閣上空。
看著大多窗口還亮著燈火的樓閣,朱安愕然一愣。
燭火映襯下,樓閣外面紙糊的窗口有部分人影晃動,那些人影的姿勢橫豎彎折都有,節奏動律感十足。
有的是兩人,有的竟有三四人之多!
敏銳的聽覺不斷收納著形形色色的聲音,有說話的噪雜聲,也有咿咿呀呀嗯嗯啊啊的嬌啼鼓掌聲。
低頭看向紅團錦簇的樓門,上首牌匾上工工整整的三個字在火紅燈籠的照耀下異常顯眼。
‘萬花樓’
強忍住仙識往里掃描的沖動,朱安落到地面,舉步朝里走去。
通過禁制,朱安感應的出,風信子就在這樓里面,若朱涵虛沒離開的話,也必是同在里面。
“爺,里邊請!”迎客小哥熱情招呼。
朱安古井無波的踏進萬花樓,目之所及,盡是個個花紅柳綠,兩半碗波濤洶涌。
一連拒絕掉幾個龜奴和靠本事吃飯的姑娘后,他的周邊才算清凈下來。
朱安已經感知到風信子和大兒子朱涵虛所在的方位。
正欲踏步去尋,一道人影攔住了他的去路。
卻是之前給他介紹姑娘的龜奴。
“這位公子,先前是我不對,腦子笨,沒轉過彎來,這里給你賠不是了。”
龜奴笑盈盈的拱了拱手,繼續道“我才明白過來。這不,趕忙帶來了樓里最俏的兩個伶兒,公子瞧瞧,可入得您眼?”
說著,身穿大紅衣的龜奴側身移步,露出了身后之人。
那是兩個輕施粉黛腰若細柳的俊俏小哥。
“還不行禮?”龜奴笑著提醒。
兩個面白唇潤的俊哥兒聞言,連忙屈身行禮,并用略顯低沉的音線發出了嬌滴滴的聲音。
“奴家(妾身)見過公子。”
兩個兔哥正對面,朱安眼皮一陣驚跳,好險沒當場掏出寶劍,生劈了這兩個妖孽!
剛要深吸口氣維持鎮定,朱安便被對方濃郁的脂粉氣息熏得閉了嗅覺。
“不用!你們這樓不是也賣飯菜嗎?我就是來飽腹的,不做其它。”
找個理由揮退這些妖孽,朱安踏步朝里行去。
今兒個他倒要看看,這一大一小跑來這里,究竟在做些什么!
萬花樓是中空結構,二樓三樓的走廊寬闊敞亮,也有桌榻小廝,方便客人在高處觀賞大堂戲臺上的舞曲。
此時,二樓緊靠欄桿的一處桌榻上。
朱涵虛啜著酒壺壺嘴,恰著花生米,醉眼迷離的看著戲臺上跳著艷舞的舞姬。
桌榻對面,幻形成十二三歲紅衣少年的風信子撇了撇嘴,嫌棄道“這就是你說的絕妙去處?”
“你不覺得妙?”
朱涵虛看著舞姬半遮半露的身姿,臉色愈發酡紅,也不知是酒液熏的,還是胭脂粉氣迷的。
“又丑又瘦,跟個猴子似的,哪里妙了?”
風信子嫌棄的看著戲臺上起舞的舞姬,不屑道“連我見過的最丑的母馬都不如!”
一旁,聞聽此言的朱涵虛無言以對,只好說道“再待一會,等將來有機會我給你找幾匹天界的天馬,這樣總成了吧?”
“天馬?”
風信子登時來了精神,正要俯身追問天界天馬的品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