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八日。
清晨。
一身白骨的蘿裳,獨自一人站在宮門之外,肩挎行醫箱。
驚得宮外守衛瑟瑟發抖。
但入宮傳信的人很快就得到旨意回來。
“蘿國手,陛下不愿相見,還是請蘿國手離開吧?!?
蘿裳絕美的臉上毫無表情,只是淡淡的說。
“今日不見到陛下,蘿裳絕不離開。”
傳信的太監搖了搖頭,勸了幾句蘿裳,蘿裳都沒理他。
只能訕訕的再次回了宮。
這一回宮,就沒見有人再出來。
宮外守衛有些忌憚的看著滿身白骨的蘿裳,越看越覺得毛骨悚然。
日上三竿。
宮門外冷冷清清。
蘿裳面無表情,靜靜站立。
她就這么靜靜地站到了傍晚時分,日頭西斜。
不吃不喝,一動不動。
陽光將她的影子照出去,拉得老長。
京畿護衛隊衛隊長張靖帶著幾個甲衛從遠處走來。
一眼看到身披薄紗、滿身枯骨的蘿裳,下意識手扶腰間長劍,警惕的瞪視過去。
以為光天化日下,鬧了什么鬼怪。
但仔細一看,這才分辨出居然是大國手。
忙示意身后的甲衛各自去忙各自的,他三步兩步走了上來。
“蘿國手為何會在這里?”
“早些年聽陛下說,蘿國手一直在閉關療毒。怎么多年過去,竟然會是現在這副滿身枯骨的模樣?”
蘿裳回過頭一看,欠身施禮。
腳步向一旁錯開兩步,和張靖拉開一段距離。
“原來是張宗師,蘿裳此行,是為了面見陛下而來?!?
“聽聞陛下病重,蘿裳特來為陛下診治?!?
張靖眉頭一挑。
“陛下病重乃是隱秘,蘿國手又是怎么……”
不過他很快醒悟。
之前正安帝吃藥的藥方有一半都是蘿裳給開的,提前感知、預料到陛下的病情會加重,也并非不能理解。
“想來蘿國手是察覺到了一些什么,沒錯,陛下病重已有數日,所有御醫皆無辦法?!?
“希德正愁該當如何解決呢,好在蘿國手多年養病終于出關,雖然這形容……”
他上下看了一眼蘿裳的森森白骨,猶豫了一下。
“咳,略顯憔悴,但出關了總歸是好的,想來蘿國手這是大病已去?”
“既然蘿國手出關了,那就請蘿國手入宮親自為陛下診治!”
“陛下的病情……異常特殊,所以有些事情不好外傳?!?
“不過,蘿國手并非外人,希德可以提前和蘿國手透個底?!?
蘿裳的眼神微微一凝。
深深地看了張靖一眼。
心說素聞張宗師為人赤誠忠厚……
難道,張宗師竟然不知道宮中那些亂事?
不知道陛下的病情始于某位皇子的驚天密謀?
她對于張靖并不太了解,也幾乎沒有什么接觸。
只有過一兩面之緣。
現在鎮守蘭摧的四位宗師崇江張錢。
只有禁軍都統崇開和正安帝的貼身護衛宗師江補天二人是從靖東王之亂時期,就跟隨在天子近側的。
和她比較相熟。
而這位京畿護衛隊的衛隊長,以及御林都統錢逢,基本都是在她閉關祛毒之后,才聲名鵲起,突破宗師、身兼重職的。
眼下。
御林都統錢逢鎮守御皇山,極少出現在大靖朝堂之中。
但也有跡象表明,他有意支持琥王。
江補天,雖然是忠于天子,支持大靖嫡系圣子一支。
但,據傳聞,他正在皇家禁地太皇峰閉關,沖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