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十五日。
望穿崖。
秦衣盤膝坐在崖頂,閉目靜修。
他已經在這里等了整整一日一夜。
卻絲毫不見大靖王朝邊境有任何動靜。
他不由對自己產生了懷疑。
按理說邊境現在這么緊張,葉司丞不可能一直穩穩地坐在濟州,啥也不干。
據秦衣的推測,葉司丞忍耐的底線應該是昨日或是今日。
最近幾日,無論是徹底開戰還是出使,起碼都應該有所動作了。
可眼下望穿崖這邊,居然連一點葉司丞要出使的消息都沒有。
難道自己真的猜錯了?
難道葉司丞真的打算,不惜一切代價,和大齊草原開戰了?
如果真是如此的話,自己的消息根本傳不出去!
棋師、宗師隱藏在北境的絕密消息,到底該怎么告知葉司丞才好?
他滿心憂思,卻并沒注意到在他身后不遠處,有兩個人悄無聲息的探出頭來。
二人都身穿銀白色長袍,腰跨亮銀鞘長劍。
一位中年人,一位青年。
二人打量秦衣幾眼。
旋即轉身走遠。
待到無人之處,中年人捏著下巴思考了一下。
“從那人身上感受不出任何的劍氣存在,你確認那人展露出的劍氣乃是……”
年輕人忙回答道。
“舵主,當時他想要進入雪阻之時,特意將體內的劍氣擴散體外。”
“小人確實感知到,這道劍氣與瑞雪禁錄之中的劍氣頗為相似……”
“眼下他身上雖無氣息,但極有可能是因為他修行了什么隱藏劍氣之法!”
“又或者說,這套劍訣天然便隱藏于內,不易讓外人察覺。”
中年人手捻胡須思考了一下,旋即道。
“既然他亮出劍氣,入得雪阻,想來……應當是要去瑞雪城習劍的,無需咱們多費心,只需將此消息傳回尚寒州即可。”
“城主應當自有安排。”
青年人卻搖了搖頭。
“小人一開始也認為他是前往瑞雪習劍的。”
“但他入了雪阻之后,并未深入,就是坐在這望穿崖上,已然整整一日一夜了。”
“……似乎并無前往瑞雪之意啊!”
“小人這才將此消息稟報給舵主,希望舵主定奪。”
被稱為舵主的中年人又是思考了一下。
自言自語道
“莫非這位身藏絕藝的少年人,是等著瑞雪城親自派人來接?”
“也是,修行如此奇絕劍道之人,當被我們瑞雪奉若上賓。”
“我這就回稟尚寒,叫總舵派人來接……”
“圣人門徒入雪阻,這乃是天大的事!”
……
大靖邊關。
與望穿崖相隔不足三十里的寄戎關城樓內。
三匹快馬飛馳而來。
兩邊,鵲鳥、鴻雁腰跨佩劍,時刻警惕的拿余光審視兩旁。
中間,葉司丞一身便裝,面上掛著淡淡的笑容。
三匹快馬趕至寄戎關前被攔下。
守關衛士冷聲道。
“總督有令,任何人不得出關!三位請回吧!”
葉司丞沒說話。
背后的鵲鳥當先一步,從行囊中拿出一份文書來,展開來給衛士看。
“此乃總督親下行令,還不放行!”
幾個衛士相互對視一眼,領隊小將把手中長戟重重一點地。
朗聲道。
“總督有令,不許任何人出關!本將還從未聽過總督有什么出關行令,是真是偽,難以定論,還需要找陳將軍驗證一番!”
“三位請稍候!”
一邊說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