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先生,這可不是抱著試一試的心態便能做到的事情。”
“雪阻深處的恐怖、危險,是你根本難以想象的,充滿未知、野性。”
“就算是城主在你身邊保護你,也根本無法保證你的萬全。”
“所以我勸秦先生仔細思考一下再做決斷,不要因為一時的頭痛腦熱,斷送了自己的性命。”
“秦先生乃圣人劍道的傳承者,有大好的前程,勿要因為一時的沖動……”
秦衣眨了眨眼,目光灼灼。
“江前輩,我想前往瑞雪城外的荒山中見見血。”
“這是我自己的選擇,若是最終真的運勢不好,死于非命,也是我命該如此。”
“我絕無怨言。”
秦衣沒有看到的是,當他的這句話出口,手中的黑劍閃爍出一層淡淡的寒色幽光。
……
“江叔,你提出的這種難度,城中的任何一位小輩都無法做到吧……”
“的確,想要從瑞雪副甲之中脫穎而出,晉身升入瑞雪十二字守城甲之中,需要經歷試煉。”
“但,那都是在經歷過無數次生死戰斗之后,才會進行的試煉。”
“而且,試煉的內容是在瑞雪百里外的荒山之中生存十天,只需要十天,在沒有裁判官出手幫扶的情況下,活下來的人,就算過關。”
“另外,那是在每年的六月份啊,現在可是十一月,溫度相較六月份低了何止一籌。”
“現在這種環境下,在荒山之中生存一個月,還要活著走回瑞雪城。”
“別說是他了,就算是對城中的長老來說,也不是一件容易事。”
“他可從來沒在雪阻之中孤身過夜,更沒親眼見識過雪阻的恐怖之處……你這不是要他的命嗎?”
“揠苗助長,不可取也。”
趙同漳面無表情地反問。
“城主剛剛不是也默認了?”
趙舞玨深深地看了他一眼。
“我本以為你只是想要看看他的決心……更何況在他的面前,我也不可能拆你的臺。”
“卻沒想到,你居然是來真的?這……”
趙同漳反駁說。
“城主,我記得你從前是比我還要果斷、還要狠的人,為何現在卻變得優柔寡斷的。”
“當初你訓練奕晗的時候,那種訓練強度,我光是看著就覺得渾身汗毛炸起……怎么現在卻狠不下心來呢?”
“城主,你明知道現在這種時候,想要達到預想的成果,不采取非常手段是根本不可能的。”
“非常之事,當用非常手段。”
趙舞玨微微嘆息。
“奕晗和他不一樣,奕晗是在無數冷眼和譏嘲之中走出來的,只有通過無數次險象環生的試煉,才可能走出一條大道來。”
“他心里也清楚這一點,所以無論我如何訓練他,他心中都有一個堅定地目標在支撐著他,讓他始終能夠咬牙堅持下去。”
“可秦先生修行的是圣人劍道,得天獨厚,根本不需要經歷這些。”
“而且,秦先生長于溫室,猶如一朵未曾經歷大風大浪的花朵。”
“如若讓他直接經歷人間最恐怖的風浪,根本無法保證他到底能不能撐得下來……”
“更何況,奕晗是我的弟子,我自然要想盡一切辦法訓練他,為他搏一個光明前程。”
“而秦先生是我請來的外援,是客人,對待客人,怎么能用如此暴力的手段?”
“江叔,你太草率了。”
趙同漳聳了聳肩。
“城主,事情已經鬧到這一步了,再說這些話也沒用了。”
“況且,我這把老骨頭多年未動,正想出門活動活動。”
“由我親自在暗中保護他,雖然在絕對的危難面前,我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