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幾個孩子聊天之后,李長逍感覺自己的心情輕松了不少。
他方才之所以要和幾個思想單純的孩子講述一大堆他自己都不愿意聽的大道理,一來是因為這些道理是真的,二來就是因為……他在給未來做準備。
幾個孩子都是靈妖,而且其能力與戰斗可以稱得上是南轅北轍。
換句話說,他們這種情況,如果未來真的要跟著秦衣一起起事,跟在秦衣的身邊就只能作為危險的根源。
而想要在混亂的天下格局與戰場之上,保命,不給每一個人增加負擔、不成為累贅,就必須要有一個清醒的頭腦。
要明白他們到底是在做什么。
成大事者,必然要時刻注意身邊潛在的危險。
如果幾個孩子繼續這么單純下去,那么就算能勉強跟在秦衣的身邊,最終的下場也只有一個……
死于亂世中,成為秦衣的心理負擔。
而在李長逍的主觀意識中,他絕對不希望這幾個孩子就這么無端端的成為了戰爭的犧牲品。
他不希望看到身邊的每一個人死去。
所以他才這么頗費苦心的和孩子們講了方才的長篇大論,就是希望孩子們在未來大世當前的情況下,能夠有最起碼的保命能力。
能夠分清楚身邊的人究竟孰好孰壞。
如果真的能在未來保住性命,那今日的這番話就算沒白說。
這邊聊完之后,他注意到房間中的小荻花似乎是收了哭聲,正和歸鳥低聲聊著一些什么。
他深吸一口氣,示意孩子們繼續玩去,他則是站起身,平復了一下方才波瀾起伏的心情。
旋即輕輕敲了敲房門。
房中竊竊私語的聲音立刻沒了,緊接著聽到歸鳥說。
“小花姐,該來的終歸要來,你就別逃避了。”
“你方才不是也和我說了嗎?會尊重老板的一切選擇,也會支持老板的一切選擇。”
“咱們先聽聽長逍他怎么說吧,停一停葉司丞的計劃,或許事情還有什么轉機也未可知。”
然后就聽歸鳥喊了一聲。
“進來吧。”
房門吱呀一聲被推開,李長逍看了一眼,小荻花臉上淚痕仍在,但態度卻沒有方才那么冷厲了。
看著他的眼神也漸漸變得溫和下來。
方才的小荻花就像是一只受驚的小母貓,而現在則像是一只逐漸放下戒心的小貓,讓人除了憐惜也沒有別的想法了。
李長逍盡量讓自己的表情變的溫和些,略微遲疑后,這才走到桌前,與歸鳥、小荻花二人面對而坐。“小,小花姐,你也別怪我剛剛的態度那么咄咄逼人,只是那些話……我實在是不吐不快。”
小荻花抿了抿嘴,略微有些紅腫的眼睛看著他,搖了搖頭。
“我,我知道,你說的話也是為了我好,你希望我能盡快理順思路,而不是一味的逃避自我。”
“我明白,所以我不會怪你的……”
“相反,方才我說的話,才有些過分呢……我,我只是一想到老板他……有可能會面對那樣的事情。”
“我,我就有些控制不了自己,抱,抱歉,長逍,我不應該發那么大的脾氣的。”
李長逍笑笑,搖了搖頭。
“小花姐,就連人家江宗師都說呢,你的反應其實才是最正常的。”
“相反的,我這樣立刻就能接受信中內容的人,才是最反常的那個。”
“說起來的話,我第一時間看到心中的內容之時,也感覺滿心驚懼與恐慌。”
“那封信上,最開始寫出的行動,就是叫江宗師做好一切準備,在郊外等著救我們的安排。”
“我見到葉司丞明明已經身死,但卻提前預測到我們可能的出城方向、可能在郊外遭遇敵人的位置,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