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朋友對他伸出了一些援手。
那也是秦衣的朋友。
大文宴上,秦衣與秋棋認(rèn)識的祁海祁文幼,也可以說的是他們二人的朋友。
秋棋會因為祁海受了傷,沖冠一怒,甚至不惜在心中將醉吟樓當(dāng)作了敵人。
在入門之時,寧肯掰斷一根手指也要親自背著祁海進(jìn)去。
這也是友情。
但將目光放到秦衣、秋棋、小荻花、歸鳥,他們這些人身上,就不是簡單的友情了。
有一種勝于友情的感情存在。
無關(guān)男女之情,無關(guān)什么利益不利益,只是最純粹,能夠一起打鬧歡笑,能夠在對方面前完全不設(shè)防的那種感情。
就算未來幾個人天各一方,互相之間的性情、發(fā)生再多再多的改變,再次相遇的時候,仍然能夠剝?nèi)窝b,回歸本我。
是一種這樣奇妙而復(fù)雜的感情。
這就是,秦衣和秋棋。
從最開始的相識開始,緣分的羈絆就將他們二人緊緊地捆綁在了一起,掙不脫,放不開。
縱使未來天各一方,縱使未來性情大變。
當(dāng)再次相遇的時候,互相一撅屁股,另一個人也知道前者要拉什么s。
二人相識的時間不算長,甚至拋去秦衣出京之后的事情,二人滿打滿算一起生活的時間也就一個多月不到兩個月的樣子。
可互相之間的感情卻已經(jīng)升華到了勝過血肉至親的地步。
很奇妙。
秦衣在關(guān)鍵時刻愿意相信秋棋、愿意依賴秋棋,沒錯,這固然是因為秋棋的頭腦聰明,但僅僅只是如此嗎?
如果放在從前的秦衣看來,欺詐全帝都這樣的計劃,就算是他爹提出來,他也不一定會按著去做。
可就有一種奇妙的愿意促使秦衣,在聽到這個計劃的時候,沒來由的選擇了相信,并愿意去實踐。
就算輸了又何妨?
就算中間遇到了挫折,秦衣也會站出來跟秋棋擦屁股,而不會選擇去責(zé)罵。
這僅僅只是依賴而已嘛?
秋棋又何嘗不是在依賴秦衣呢?
為什么秋棋能夠放開步子,大膽的去實施一個本來根本不可能完成的計劃呢?
不正是因為他在潛意識里相信,自己的身邊有個老板在撐腰,所以無論自己做的怎么出格,無論自己做的怎么樣……
老板也會站在自己的身邊。
這固然是因為老板身上有一種特殊的親和力,能夠讓人感到安心,但這也是之前提到的那種無法言說的親情。
互相之間,都在依賴著對方,都在潛意識里對對方有極其深刻的了解。
且在無形之間會為對方著想。
愛情,有一眼萬年,親情,又何嘗沒有呢?
或許,當(dāng)年正安帝初次見到那個在未來輔佐自己半生的年輕人之時,也有這樣一種感覺。
依賴,信任。
絕對的信任。
而那個愿意將自己半生自由舍棄,憑生才學(xué)付諸一人、一國的葉司丞,也同樣有這樣的感覺吧。
古人已矣,今人卻還在。
在見到竹筒信中的內(nèi)容時,二人心中同時想到了一件事情。
如果……早來半天該有多好!
如果,那封信沒郵寄出去多好!
他們還能一起并肩去查,他們還能和大家重新聚集在一起!
造化弄人!
他的信已經(jīng)寄出,執(zhí)法隊的態(tài)度已經(jīng)表明,一切無法挽回。
秋棋的離開,已經(jīng)成為了無法挽回的事實。
看著秋棋那個復(fù)雜的眼神之時,秦衣似乎瞬間明白了一些什么。
他從前以為自己對于秋棋的那種無形中的依賴,只是自己的一廂情愿,只是因為秋棋這個人確實可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