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正書仍舊是那副表情,但語氣卻并不嚴厲淡漠,可見二人是熟絡的。
“我又沒瘋。”
那人卻是翻個白眼嘀咕一句,然后又對著楚斐笑道:
“兄弟,你信我的,就跟他打一場,他打不過你的,他力氣不行。正四品啊!只不過每月進宮戍衛十日就好,真不用外派。”
“我不。”
楚斐聞言也是一個白眼,伴君如伴虎啊,更不愿意了。不過這人倒也沒有隱瞞什么,每回攛掇完,也都把各職司的職責給說明白了。
“唉,你這人咋就不聽勸呢,二哥不比顏叔弱,官還小一級,你說你圖啥呢。”
誰料那人卻是搖頭嘆息了起來,一副嗟嘆的樣子。
“咦!那正和我意啊,謝了啊。”
楚斐一聽樂了,那正好啊,既跟高手過了招,還不用因為是外派還是入宮戍衛而苦惱,多好的事啊。跟那人拱了拱手,就看向了那個肩甲都是雕刻了黃金圣樹紋飾的人。
“齊禾,擅用雙锏,請了。”
那人也順勢站了出來,自報姓名和擅用的兵器,一拱手拉開了架勢。
“楚斐,擅用刀槊,今日槊沒帶,就用這白鸞刀與兄臺過一場。請!”
人家客氣楚斐自也不會惡語,拱手一禮,也是報上姓名和兵器,隨后長刀離鞘,拉開架勢。
這二人互相一看就知道彼此都是軍陣武藝的路子,所以也都沒有廢話,直接就向著對方攻了過去。
齊禾兩支四面瓦楞锏,一長一短,長的正持主攻,短的反握防守,可謂攻守有度。招式并不復雜,僅就是砸、點、崩、架,但力道十足,而且十分迅猛。
楚斐白鸞刀則占據長度優勢,竟是將長刀用出了馬槊的感覺,挑刺拍砸信手捻來,并且偶爾刀光飛舞,又將長刀的劈斬之能發揮到極致。
這二人你來我往的比拼著,場外眾人也是看的目不轉睛,也默默地記住了楚斐的名字。齊禾本就是新一代年輕靖武衛中有數的高手,一身武力就是諸多老一輩都為之折服。楚斐能與之戰到不分上下,這一身武力靖武衛也是不多的。
最重要的是這貨更加年輕啊,齊禾二十六歲了,才成為靖武校尉不足一年。而這貨要是贏了,那就很有可能成為最年輕的靖武校尉。很多人是一路從錄事堂就跟了過來的,給楚斐登記時也是看見他的信息了的。
“臥槽,這兄弟真厲害啊。”
之前那開口攛掇楚斐的青衣男子,此刻感嘆道。
他和齊禾是極好的朋友,自是知道其能耐,方才也就是有意給顏正書找找麻煩,但也沒想到楚斐真能勝過這二人。但此刻卻是完全另外一種看法了,因為齊禾其實擅攻,而今卻是守勢更多,顯然落在了下風。
“早知道就再攛掇攛掇了,要是他真把顏叔贏了,最好也那么摔一頓,我昨兒就沒白挨師父一頓板子。”
接著這貨又懊惱的嘀咕著,心里還在為顏正書昨日跟他師父打他小報告,以至于他被師父拍了幾板子的事不忿。
也就他這么一走神的瞬間,場中局勢也發生變化。楚斐用刀背帶著齊禾攻來的長锏向一旁一歪,然后自己則是刀刃瞬間上挑,被齊禾短锏擋住之后,又早有所謀的順勢橫刀劃過,然后竟是用刀尖舞出一個槍花,扎向齊禾耳側。
齊禾長锏這時倒也及時擋了上來,但隨后楚斐借力將刀身繞腰半周,自左肋竄出,刀尖透過齊禾擋來的雙锏之間橫著刺過,刀尖停在其咽喉前三寸處。
“楚兄這一手以刀化槊確實不俗,齊禾敗了。”
齊禾磊落認輸,收了雙锏,對楚斐稱贊道。而且他真的佩服楚斐武藝,尤其是戰斗中對節奏的把控,好似整個戰斗都在他的謀算之中,一招一式的用出看似水到渠成,肆意而為,但回過神來想去,卻是自有其布局和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