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
對方朵巴澤羅也果然不負他所望,顯然也是喜歡這樣的氣氛的,暴喝一聲,渾身煞氣釋放,戰意高昂,一桿和其身高相等皆有九尺的大斧迎著長槊橫拍而至,二者之間十數步的距離眨眼即過。
而雖然兩人方才動身,還未真的交手,但在場眾人已經大呼不虛此行。氣氛的烘托下,這一場比斗在他們眼中已和沙場斗將一樣,而且是極高水平的那種,即便今日二人身后并無大軍列陣,也無傷大雅。
‘鏗’的一聲巨大的金鐵交擊聲,這響聲雖然觀戰眾人聽不見,但是場中二人的耳朵都為之一震,而且急奔的身形都是不由自主的停下,對手的力道都讓彼此深感意外。
而場外眾人則只看見一串火花閃現,二人便驟然停下,腳下也都深陷入沙土之中。更為顯眼的是楚斐的手從槊尾竄到了槊首,而且眼尖的人甚至能辨別到,那槊桿上留下一道血痕,第一擊交手,楚斐無疑落在了下風。
朵巴澤羅和楚斐真說力量的比拼,楚斐還要略勝一籌,但是他的大斧上卻有雙重的勁道,一道透勁,一道崩勁。這不僅打斷了楚斐可刺他兩肩、咽喉、面門、胸口四處的一槊猛刺,更是將青麟舞陽槊狠狠地崩打了回去。
這含有兩種甚至多種勁力混合而出的打法,其實就是這個世界所謂宗師的一個標準,這是對身體控制到更高層次的體現,也是對各種技巧、勁力理解到一個很高的程度的體現。
但楚斐的舉動也是讓朵巴澤羅大感意外的,他本以為楚斐會隨著長槊而后退兩步,緩下沖勢,這樣他就可以乘勢再起,連環斧斬擊,徹底壓制楚斐。
可楚斐半步未退,情愿右手受傷,也要阻斷他的攻勢,打亂他的布局,讓他更加重視起來。而且楚斐好似早有準備一樣,搶先又上前一步之后,槊尾貼地,槊首卻是不斷連刺而出,完全感覺不到傷痛一般。
明眼人可以看到,雖然看似楚斐接下來的每一擊都沒有奏效,更好似每一擊都落入下風,被朵巴澤羅壓制,甚至到后來已經不能主動進攻,而是被動迎擊,但楚斐從開戰便一步沒有退過,哪怕到而今五十余次交擊后,虎口都已經崩裂開來也依然如此。
這就是楚斐的勢!
他雖沒到能融合兩種甚至多種勁力于一擊之中的所謂宗師那個層次,但他的勢已然大成!青麟之無畏!白鸞之不屈!這就是他用這兩種神獸作為自己兵器圖騰的原因。
而隨著決斗的繼續,觀看人群中極少數幾人開始蹙眉細看,他們發現了一些端倪。
楚斐放棄了長槊的長度優勢,利用槊首與敵交擊,看似長槊的長度成為了累贅。但實則此刻已經深入地面的槊尾,每一次都在幫著楚斐緩去三分力道,而且每一擊交擊之時,楚斐的手都會在那一剎那微微松開,然后再瞬間握緊,最大程度卸去了對方的勁力。
雖是不退一步,無畏而不屈,但他的戰斗不是在蠻干,而是有他自己的應對方式在其中。
朵巴澤羅可以在每一擊之中同時或先后用出兩種勁力,但是他不行,他只能是用出一種勁力,哪怕他的轉圜再快,也終究因為對身體和勁力的控制沒那么完美,而總會有一個細微的停頓,不能完美融合、銜接。
這是宗師武者與其他武者的最大差別所在,多種勁力的疊加不僅讓每一擊更加難應付,相輔相成之下的每一擊,威力也是會有些許增益。
所以場面上看楚斐打的越發的艱難,也越發的難看,看上去已經沒有翻盤的余地。
戰鼓似乎也不能再鼓舞乾國民眾的士氣,他們在看著事情向不好的一面發展。楚歌等人也在逐漸前挪,準備下一刻可以隨時出手,救下不敵的楚斐。
而楚斐此刻忘卻了這一切,他的眼中只有朵巴澤羅揮出的斧子,這一斧他將來不及用槊擋住,他的槊被朵巴澤羅突施纏勁帶向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