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駐地。靖武衛在這里管事的職位也不低,乃是一個靖武校尉,而且也算是年輕一代,比齊禾、洪三象大上幾歲,二十七八的樣子,名叫暹驤鋒。
看上去倒是比之戍無羨、齊禾、洪三象這樣常年呆在朝歌的人,多了一份老練和沉穩之氣。八尺高的身材,不算太過健壯,但卻看上去挺拔堅實,整個人如一柄隱于鞘中的長劍。
“不必多禮。都是自家人,就不客套了,幫我們準備休息之地,明早我們就啟程。”
楚斐與其打了招呼之后,直接說起正事,他們現在熬得兩只眼睛都跟兔子似的了。
“是!營房早已給將軍和兄弟們收拾妥當,船只糧草也早就準備妥善,將軍明日隨時可以啟程。”
暹驤鋒也不是啰嗦之人,當下便引著楚斐等人去準備好的營房,讓他們休息。
“將軍,大將軍早已經有所準備,從水師借調五艘戰艦,需要見一下水師過來的人嗎?”
暹驤鋒離去之后,項夜向楚斐稟報道。
他到這里才知道,葉輕瀟已經將所有準備都已經做好,船只、糧草,甚至是他們這些人的武袍、皮甲、腰刀,都是一應俱全,盡數備足。
當然最關鍵還是他們可沒人會控船,尤其是水師這種可乘人五百的戰船,所以接下來少不得仰仗水師借調過來的人。
“嗯,那是應該見一下,不過先不著急,我先睡會。無幽,你跑一趟,把他們的將官都通知一聲,晚上我設宴與他們一聚,認識一下。另外再去城內好些的酒樓訂些好酒好菜來。”
楚斐倒是沒想到葉輕瀟連船都給安排好了,還是水師的船。那就跟尋常征調不一樣了,與這些水師將領見個面,認識一下,還是很有必要的。不過他實在太困了,只能是再折騰折騰項夜了。
不過項夜也不用回話了,因為這貨說完,自己往床上一拱,直接就睡了過去。
整個靖武衛駐地,這一下午都是寂靜無比,所有人都怕打擾了眾兄弟們睡覺,都是跑到碼頭上去了。他們沒接到調令,不能前往前線作戰,但這點事還是沒問題的。
直到戍時,楚斐才被項夜叫醒,梳洗一番,換上武袍,這才來到暹驤鋒的住處。駐地里沒有什么太合適的宴客之地,也就是他這里還算寬敞。當然宴客沒有把原主人趕出去的道理,暹驤鋒自然也是一同坐陪。
“諸位,對不住了,實在太乏,睡過了頭,楚斐自罰三杯。”
楚斐來到之時,暹驤鋒和七八個水師各級將官已經是都到了,楚斐遂直接連干三杯,以表歉意。
“楚將軍客氣了,此番也是我水師無能,反倒累及靖武衛兄弟東奔西調,前往沿海平亂。”
水師為首的是一位四五十歲的老將,聞聽此言,那是滿臉愧色,又帶著一絲憤怒。
不過這倒也不是沖著楚斐他們來的,而是對他們自己無能為力的憤懣。畢竟水師的職責可不僅大乾境內的江河湖泊,海防也是他們的責任。
但是這一次,東海群島各方勢力犯境,他們卻是沒有攔住,讓他們為禍沿海一線,這讓水師上下都憋了一口郁氣。
只是因為這些犯境之人多是武者,便劃歸靖武衛所管。而水師上下沒有軍令,也不好真的開去東海群島,肆意開戰。
“將軍切莫如此說,水師只是還沒有到需要調動的時候,這點開胃菜就先交給我們了。”
水師在東海的船只可都是大船,想要攔截一艘艘小船暗中抵近,那也不太現實,并非是水師無能。而且現在大乾并沒有直接對外開戰的打算,自然不會調動水師,直接攻上東海諸島。但這可不意味著水師沒有戰斗力,只是他們還有更重要的作用而已。
而且正如楚斐所言,依照大乾的謀劃,這些犯境為禍的武者,真的只是開胃菜而已,還用不著勞師動眾,調動正式軍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