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已經下水多長時間了?”
薛罪看著水面上看不真切的那道身影,有些擔憂的問道。
“兩刻鐘了。”
許方青等人也是擰眉注視著,時刻關注著水面上的情況。
已經又是十天過去,金甲槍騎將士們水性算是都練出來了,雖然說不上多么精湛,但是平穩一些的水域,獨自游行是沒有多大問題了。
天氣愈寒,所以訓練在三天前也告一段落,畢竟楚斐也不是想把眾人真的打造成水師,在落水后,能夠有一定自保之力,不至于直接溺水而亡也就行了。
但是他自己的訓練卻并沒有停下,反而是加強了一些。每日夜里戰船航速減慢之時,他都會入水,而且是拎著刀槊一起,拖在戰船的后面,在這種不舒服的方式下,雙手交替著揮動手中兵器。
初時確實是極為別扭的,因為他的身體被船速拖得并不能沉下去,反而是保持著一種并不舒服的姿態,隨船前行。
戰船已經不再降帆,恢復了正常的速度,雖是夜晚減速,可也比之前快的多了,在這種情況下控制住身體的平衡都是一件不是那么容易的事,何況還要單臂在水中去揮動青麟舞陽這樣沉重的兵器。
但是這種鍛煉方式也是極有裨益的,如果能夠適應在這種情況下,也能將兵器揮灑自如,那么楚斐的戰力必然也會有一個很大的提升。
要知道人體在一種別扭的姿勢下,是并不容易將自身力道全部發揮出來的。再加上他現在還是在水中,而且還要分心控制身體,還有兵器沉重的分量,也都增加了更大的難度。
當然一旦成功,日后再與人交戰之時,若是別人將他逼到了,一個正常來說極不容易出招的情況時,他經過如今的訓練,仍舊可以發揮出全力,那么就很有可能直接將戰況扭轉,反敗為勝。
雖然他而今的武力已經幾乎算是站在這個世界的頂端了,但是逆水行舟不進則退,想要一直常勝不敗,那他就需要不斷的強大己身才行。
畢竟他的面前而今還有兩座峰巒沒有邁過,七律合參年代太過久遠,暫可不提,可當世就還有一個葉輕瀟的存在呢。而且天下之大,誰又知道真的就沒有能和葉輕瀟比肩的人物,甚至是更強的人物存在呢?他想要獨步巔峰,自然需要付諸更大的努力。
再一點,在而今這種情況下,感受著戰船破開的水流,以及青河中本身的各種水勢,其實也對領悟勁力的運用有極大的好處。水中各種動向的明流、暗流,復雜之極,每一次揮動手中的兵器,都會從其中感受到不同的力,若能將之掌握,楚斐在勁力使用這方面也將有突飛猛進的進益。
武林勢力雖然是民間勢力,但是這些比之許多世家門閥存在都久遠的勢力,誰知道究竟都有怎樣強大深厚的底蘊。
動輒出現一兩個老不死的這種事,并非不可能存在。雖然不存在什么活了一二百年的老妖,但是這些勢力一代代更迭,留存下來一些許多人都認為早已不在人世的老輩,還是很有可能的。
就算拋開這些不談,他們這些勢力授徒傳藝,也都是有著自己一套極為成熟的方式,門中武人比之尋常武者強大一些那是必然,有一些能夠聯手的劍陣、刀陣之類的,也是不用感到驚訝的事。
所以楚斐雖是決定直接渡海,進攻東海三大武林勢力的老巢,而且自信滿滿的樣子。但是他卻也同樣不會缺乏謹慎,不會真的就以為自己天下無敵了。
他的信心、他的自負,其實都是他的勢,一個隨時隨地都在凝聚的勢,一個披荊斬棘勇往直前的勢。這個勢與他而言永不會消散,但是他也會為了不讓這個勢,這個屬于他自己的武道,被人擊潰,而持續地、不間斷地,做出相應的努力。
他要將自己的生死掌控在自己的手中,他要有這種能力,因為他再也不想體會一次,前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