匪者,必有兇性,盡管平時不顯,但也仍舊根扎其心之中。這一點楚斐如是、英及和許方青如是,連九柯亦如是,而且更甚。
因為他是徹徹底底的匪二代,自打出生起,那就是匪,現在的收斂只不過是歷經磨礪之后的沉穩,但本性仍舊帶著兇悍和狠辣。
王景仁的劍仍舊奔著他肋下而來,若是平常或者只是他自己,那么他必死無疑,絲毫不會有懸念。
但現在他重甲在身,還有許方青和英及殺來相助,一切還未成定局。
“媽了個巴子,想要你爺爺命,還沒有這么容易!”
連九柯大罵一聲,趁著王景仁擋去英及長槍的瞬息之間,將自己的戰刀揮斬而起。只是他并沒有選擇去抵擋王景仁的劍,他的劍快而且復雜靈活,他擋不住。于是他就索性不擋,選擇用自己的重甲去硬抗。
戰刀當面劈來,王景仁高絕的身法再一次展現出來,手中劍勢改撩為刺,身姿微擰之間,將自己手中長劍扎在連九柯肋下。
戰甲雖堅,但三重透勁之下,以點破面還是將之擊穿。不過戰甲也終歸是起到了很大的作用,這一劍雖然讓連九柯傷勢不輕,可還要不了他的命。
但是這樣在王景仁看來也是足夠,因為這種傷勢也會讓連九柯戰力大減,他之后也就可以更加輕松的將之斬殺。
可下一刻他便見識到久經廝殺的戰士,和尋常武人的區別。
連九柯只是痛吼一聲,然后毅然決然的棄了手中的刀,雙手前探,右手在前一把將王景仁長劍攥住,然后硬生生從中將之掰成三段,避免因為他后面的動作讓長劍刺入的更深。
同時,他的左手抓向了王景仁持劍的手腕,不顧因為這番動作使卡在戰甲中的劍尖繼續將他的傷口擴大,死死地將王景仁手腕攥住,然后便是一聲大喊:
“殺!”
這一聲大喊不是給他自己喊得,而是給許方青和連九柯喊得,這是他為他們爭取到的最佳時機。
“殺!”
兩人同樣發出一聲暴吼,一人挺槍一人揮刀,斬向了王景仁。
不過這一攻,二人也極有默契的分出了先后,許方青在兄弟深陷危機之下,終于是得來爆發,第一次將透勁和寸勁融合為一,以寸勁的短促爆發和透勁穿透力,將手中這至今為止最強的一槍,先行刺向了王景仁。
但是他這一槍便足以斬殺王景仁嗎?并不能。但是王景仁想要向之前一樣,從容的躲開這迅疾、強勢的一槍,也是不能。他只能是暫且放棄了繼續攻擊連九柯,從其手中掙脫開來的打算,雙腳連擊,將許方青這一擊踢開。
也就是這時英及殺到,手中戰刀雙手持握,斜斬而落,劈向王景仁左肩至右肋,將攻擊范圍達到最大化,不讓王景仁可以躲避開。
若是王景仁這時產生一絲慌亂,那么他就將和與胡捷交戰之人同樣的下場,戰斗之中,膽氣同樣是很重要的要素之一。
可他沒有,他畢竟也是踏浪嶼島主,能做到這個位置,不僅要靠著武藝擊敗一個個同門,也要有同樣強大心性支持。雖然他可能沒有連九柯他們這樣的匪性和兇悍,但是臨危不亂做出應對還是絕對沒有問題的。
當下也顧不上自己腳還沒有站穩,一道并不算十分強勁的踢踹側踏而出,他的目標是連九柯肋下的斷劍。這一擊之下,連九柯若是不將他放開,那么他這一擊就能將連九柯斃命,他是在攻敵必救,以求脫身。
“嘿嘿!”
然而這時候連九柯對他發出一聲獰笑,竟然直接將自己的身子又前送了一下,而且手臂再抬,一邊控制著王景仁身形不變,一邊自己矮下身去,將自己的胸口送到了王景仁的腳下。
“給我斷!”
王景仁這一腳,并沒有能踢死連九柯,后者只是口中再溢出一縷血腥,再被踢倒仰過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