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帥,朝歌急令。”
荊江郡水師大營,水師主帥藍天翔營房之中,副帥汪藏海快步而入,滿面喜色。
“傳令水師全軍,開始備戰(zhàn)。”
水師主帥藍天翔看過調(diào)令之后,也是同樣滿面喜色,嘴角止不住的笑意,而眼中卻是掩飾不住的寒芒。雖然還得等上一段時間,但是他們終于來了開戰(zhàn)之機,也到了他們水師揚眉吐氣的時候了。
同一時間,楚州州治楚城外三十里,籍羽山府軍大營。
“傳令東衛(wèi)域府軍上下,十五日之內(nèi),在荊江郡集合。”
幾乎同時接到朝歌急令的東衛(wèi)域府軍大將軍項皓,同樣也是戰(zhàn)意洶涌而起,等了這么長時間,看著靖武衛(wèi)和整個東衛(wèi)域境內(nèi)的武人都在戰(zhàn)斗,而他們只能還是每日的操練,他也早已耐不住自己的戰(zhàn)心了。
兩道令下,整個東衛(wèi)域范圍內(nèi)都是動了起來,軍隊、糧草、兵械全部在向著荊江郡城匯集。
而同樣向這里匯集的,還有大量的武人成群結(jié)隊的向著同一方向匯集著。
一時間,整個乾境東方沿海地域,在深寒未去的,春陽未至的這個時節(jié),卻是條條道路、不論大小,皆是被一批又一批人所填滿,終日不絕。
而作為這一切的引動點,楚斐此時卻在面臨著一個嚴峻的考驗。
“降帆!所有人抓緊了,掉下去可就上不來了!”
由于北方海域大部分都在冬日結(jié)上冰層,雖然不厚,但也不便船只沿海而行,所以楚斐他們只能是選擇駛向更遠的海域之中。
而且他們還需要繞過整個燕東半島,才能在遼東郡靠岸,然后轉(zhuǎn)換陸路,趕去渤陽郡。因此他們一艘孤船更加深入海域之中,直接繞行出一個圈子來。
然而海上的情況瞬息萬變,前一刻還是晴空萬里,行出不過半日之后,便是暴雨突至,隨之而來的是更加劇烈的風暴和如能摧城的層疊大浪。
面對這種情況船長直接選擇降帆,然后大聲警示著眾人。
“操!這特么海上的風浪還是這么嚇人!”
岡坎的破口大罵,被掩埋在風雨中,除了臨近的楚斐沒有人能夠聽見。
“以前遇到過?”
船板之上,除了水手只有他們兩個閑人,其余的護衛(wèi)都在船艙之中,而且當下他們也幫不上什么忙,甚至根本都不該出來查看情況,不然也不會有水手為了給他們送繩子抓牢,而差點跌入水中。
但是楚斐也不是閑著沒事才接茬,這艘船是齊則爾自己買的那艘,不是水師的戰(zhàn)船,船上的水手也是他的人,他想著岡坎這么說,那保不齊是遇到過,沒準會有什么應對的辦法呢。
“遇到過。要不是命大,恐怕早就死在海上了,也就沒有后來被賣去嘉羅和遇到你們的事了。”
暴雨之下,這一開口就是在等著往自己嘴里灌水吧,而且不僅是雨水,還有激蕩起來濺落到船上的海水,那滋味難受極了。但是楚斐既然問了,他也不能不說了不是。當下也不怎么能睜開眼睛,也顧不上辨別楚斐的位置,索性直接嗎,蒙頭大喊算完。
“那你們當時是怎么度過去的,有沒有什么應對之法!”
楚斐也是一樣的動作,海水齁咸齁咸的還腥了吧唧的,他也不想灌一嘴啊,雙手抓著桅桿上的粗繩,將自己縮成個鴕鳥一樣,大聲向?qū)埠霸拞柕馈?
“沒有!看命吧!不被雷電擊中,船也不翻不碎,那特么就沒事了!不然,全特么完蛋!”
岡坎這時候要不是搖不了頭,絕對會把腦袋搖的跟撥浪鼓似的,這種情況下哪有什么辦法,只能是拼運氣了。而且在這種情況下,這個時節(jié),他們只要有任何人掉水里,或者船翻了、碎了,那就別想有人能活下來,在海水中凍都能凍死。
“夸嚓!”“轟隆隆!”
岡坎這剛說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