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鬼冥他們動手吧。”
這里有百花齊放,有山川河流,有著涓涓清泉,更有著漫山遍野的火紅梧桐,度過了大漠,來到了真正的梧國發源地,就真的好像來到了絕美的仙境一般。
一十二天的行路,楚斐他們已經來到了距離梧國都城棲梧城不足二百里的地方,扎下營來。
營帳中楚斐帶著小葉言,正啃著甜美的蜜瓜。但他口中的話,卻是將給這片美麗的地域,帶來一抹陰霾和血腥。
“得嘞。”
賀云蘇放下手中的瓜皮,行出帳外,一只小雀大小的信鷹,伴著烏云密布的夜色,悄無聲息的飛離了營地。
它小小的,黑黑的,似乎和天空化成同一抹顏色。但它嬌小的羽翼卻極為的有利,扶搖直上,振翅而翔,每次都能滑出里許地域。所以二百余里,其實只是二百次振翅而已。
它眼睛很大,所以也眼力也是極其出眾,即便是漆黑的夜空中,它也可以準確找到自己的目標。沒有尋常信鷹的輕啼,因為它是啞的,根本發不出任何聲音。只像是利箭一樣,直直的插入棲梧城,落在內城一座高塔之上的鬼冥手中。
“動手吧。”
鬼冥將之收入特制的布袋,揣入懷中。它并沒有帶來任何信箋,因為它自身其實就是信箋。它到了,也就是他們該動手的時候了。
“自己小心。”
屠休點點頭,提著兩根短棍,離開了木塔。棍子不是他善用的,但卻是會用的。更重要的是,這根棍子來自五云山,而不是楚家。
高塔名為鳳鳴,塔中祭著三百七弦琴,不在臺上,而是高塔最上三層的墻壁外,風過帶動琴弦上的木片,撥動著琴弦,發出悠遠的琴聲,滌蕩著都城的人心。
但今夜,離它最近的天羽親王府邸,卻注定要人心不安。
“矢決啟牧!出來受死!你背信棄義,與我家殿下合謀斬殺楚斐,卻讓得鐵戩臨陣反水,反而重創我等,害我師兄弟性命!今夜,你要死!”
屠休出現在王府內院,自屋頂一躍而下,跳入矢決啟牧剛剛進入的這間房屋外面,朗聲喝責。整個人被罩在一件大大的連帽斗篷下面,黑沙圍著面孔,將自己遮擋的嚴嚴實實的。
“刺客!保護王爺!”
門前的王府侍衛,當即如臨大敵,一面迎向屠休,一面高聲示警。
“你們可還擋不住我!叫矢決啟牧出來受死!”
屠休踏步而動,兩根短棍猛然揮出,龐大的力道登時便是連續擊倒六名侍衛,繼續向前,毫無遲滯。
“那就我們來擋!”
六道身影齊齊奔至,將屠休圍了起來,沉眉凝目,刀劍出鞘。
“也不夠!戰八荒!”
屠休再喝一聲,雙棍四下擊出,與六人戰成一團。盡管這六人中有四人都是宗師武者,剩下兩名也離著這個層次不遠,但是他們面對的卻是當世最頂尖的武力之一,哪怕他沒有用最擅長的兵器,可也遠不是他們所能抵擋的。
“速速調派人手,弓箭伺候!”
六人中武藝最高者,一邊拼命抵擋屠休的攻擊,不讓自己落入其他人的后塵而被擊殺,一邊急聲高喝,呼喊著王府侍衛,速來支援。
“你看不到了。”
屠休再道一句,這一棍不是砸出的,而是用長棍斷裂處的尖銳刺的,解決了六人中的最后一人。
“放箭!”
但這時數百上千的王府侍衛也是快速趕了過來,箭矢如雨一般射向屠休。
“矢決啟牧,今日算你命大!他日必取你狗命!今生你就提防著吧,我五云山弟子,絕不會放過你!更不會讓你過一天安生日子!哈哈哈!”
屠休恨極發狂一般的大笑起來,雙手短棍往下一丟,抓住兩個被他打殺之人的身體,便會擋在身前,向王府府門那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