擇等玉渠的回應,等商路各方勢力的回應。如果他們不答應歸附,那葉藉就要考慮是否將楚斐派過去了。重情之人,必為情所累,這是必然。他不想楚斐為難,更不想看著楚斐走錯了路。
“他們應該不會讓我為難,陛下應該也不會讓我為難。所以沒什么好準備的,順其自然,看一個結果吧。如果這一次臣真的玩現了,請陛下調臣去弋蘭,為大乾征戰。”
楚斐灑脫一笑,他能做的都做了,提出乾西都護府這樣一個方式,本身就有著不愿意看到故日舊友被大乾攻伐的原因在。現在選擇權,就交到了他們手中,如何選擇,就成了他們的問題,而不是他的。
而且他也大致能想到,一旦他們真的不同意并入乾國,葉藉大概也不會讓他繼續去商路。
所以他直接自請,真到此時,將他調往弋蘭。他不愿與舊友交戰,但他并非不愿為大乾而戰。大不了換個戰場,眼不見心不煩罷了。
“你倒是滑頭。朕確實不想看你為難,也可以將你調去弋蘭。但是敖大將軍那邊,你自己去說,挨不挨揍,朕就不保證了。”
葉藉搖頭輕笑,經過上次一談之后,楚斐倒是真在他面前不做偽了。不過這事他可以答應下來,沒錯。但是那邊等著培養楚斐,接替自己位置的敖玨干不干,那他可不保證。
“應該不至于走到這一步,所以臣還是很有可能不挨揍的。”
楚斐笑著再回一句。
大局勢來看,并入到乾國,成為乾西都護府一員,其實無論對玉渠來說,還是對商路其他勢力來說,都是現在最好的選擇了。不然華梓頤,也不會同意女兒和林述的婚事,更不會親自來到乾國這么長時間。
所以對結果,楚斐仍是持樂觀態度的。尤其是有葉藉這兩萬親兵的條件給出,更是如此。他的把握,已經從七成到了九成。
畢竟只掌握著玉渠的治政之權,而沒有軍權。和現在有半數玉渠官員可以留在玉渠為官,對玉渠仍有一定掌控力,而且還有足夠的保存自身實力的兩萬親軍。這兩個結果,差別并不算太大,甚至從長遠來看,后者要遠勝與前者。
“呵呵!你不要高興太早,你這個德行,常在大將軍眼前晃悠,看不順眼給你一頓,也不是什么值得驚訝的事。”
葉藉點點頭,然后笑著再道一句。一半是閑談玩笑之語,一半也是確實有這個可能。當年他在敖玨麾下的時候,那也是沒少挨揍。這位可不管那些,嚴厲著呢。
“不過此番讓你們留下,卻是還有一件家事要說。”
隨即葉藉神色整肅起來,再道:
“朕今日僅以長輩的身份,對你們提出一個要求。樊兒和他母妃,希望你們不要再動,無論何時、朕在與不在了,都不要過于苛待他們。”
夜家之事,尾聲未散。他看到了楚斐狠辣的一面,有了一些憂慮。
而葉樊和楚斐之間的交惡太多,正面沖突太多,甚至幾次想殺楚斐和對楚斐的家人動手,說是死仇也不為過。楚斐想弄死葉樊的可能性不是沒有,而且很大。
雖然葉辛是他的兒子,蘇云軼是他的女婿、外侄,都和葉樊親緣關系,但楚斐亦是他們二人的結拜兄弟,關系要比跟葉樊親近的多得多,屆時會如何站隊,似乎不用多想。
他不想他們跟葉樊有同室操戈、手足相殘的一日,更不想看到長子有死在楚斐手中的那一天。
所以今日叫楚斐和蘇云軼來紫元閣,最主要的他還是想說這件事。長子固然做錯了事,但他仍舊希望他可以活下去,哪怕被幽禁,也可以衣食無缺的好好活下去。而不是,死。
“陛下放心,無論沖著您,還是殿下,臣都不會做出您不愿見到之事。”
葉藉此言一出,葉辛和蘇云軼都是不約而同的看向了楚斐,楚斐遂直接鄭重的向葉藉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