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行到敵陣后方。那些無甲的、現(xiàn)在也說不好算不算是軍士的敵人,沒有遲滯他們行動的能耐,他們很快便也一同疾沖而過,半點不與糾纏。
行到西城墻下,賀北山高喊一聲,讓城上己方軍士代為傳訊給楚斐。
“放箭!掩護冠武軍!”
城頭將領(lǐng)高聲下令,緩過片刻的守軍,比之前守城時還要賣力的將手中箭矢攢射出去,阻攔了敵軍追擊冠武軍的腳步。沒有鎧甲、甚至連盾牌都沒有的這些敵軍,即便是很想,但是終究無法闖過這層奪命的雨幕,只能看著冠武軍沿著城墻,向北疾行。
而城頭傳令兵,也是在這段并無戰(zhàn)事發(fā)生了的城頭上,急速飛奔,向著北城頭而去,去通知楚斐冠武軍的消息。
城下能追上來的敵人再少,也終究是有的,所以還是他更快一些。只不過他擠不進去,北城頭的戰(zhàn)斗比之之前還要更加激烈,整個城頭都是血戰(zhàn)的場地,模糊之間,連敵我都有些難以分清。
“冠武軍與楚將軍北城匯合!”
然后他就只能借著盾牌的掩護,用盡自己最大的聲音、最大的力氣,一聲聲竭力喊著,試圖將消息告知給楚斐。
“冠武軍與楚將軍北城匯合!”
好在這里不是只有他一人,也不僅是全神投入到戰(zhàn)斗之中,連開口都奢侈的將士。還有在城下等的焦急無比,但卻仍舊沒有得到登城作戰(zhàn)命令的哲瑯郡兵。先聽到的人,先跟著喊了起來,然后是整個北城墻內(nèi)的郡兵們,一齊都是大吼了起來。
“肅清城上所有敵軍!”
震天的吼聲,再難聽不見,楚斐將已經(jīng)砍缺了口的白鸞刀,筆直刺入一名敵軍的胸膛,然后一拉一推,半轉(zhuǎn)身的動作下,將數(shù)名敵軍一并推落城下。得機高喝一聲,又一次下達了自己的命令。
而此時,西方一條黑線,正以無比迅疾的速度,像是一群狂獸一般,狠狠的沖向敵軍后軍大營所在。然后敵軍一條長龍,也是直接正面迎上,規(guī)模兩倍有余。
“敖玨!二十多年前,你兒子留在了雪地中,今天你也必將留下!”
砮宛荼倫,身在最先,臉上有些紅腫,像是挨了巴掌仍未消去。所以滿是怨氣,亦帶著變成渾身煞氣。帶著自己的荼倫輕騎,沖在最前,直接迎著乾西邊軍最前的敖玨而去。
“元臻烈也不敢說這話。”
敖玨眼神冷冽,卻并無太多的情緒波動。磐龍金槍挑落而出,簡單、干脆,同時又老道異常。直接刺在砮宛荼倫咽喉,任由砮宛荼倫的大刀,擦著自己的龍盔、鱗甲,無力的滑落。大乾鎮(zhèn)國龍將的風(fēng)采,再一次在北境戰(zhàn)場綻放。
“關(guān)鷹鐵騎!振翼!”
趙火緊隨在敖玨的身后,大吼一聲,揮動了手中的金鷹旗,他沒有去殺敵,而是扛旗。跟在敖玨身邊這么多年,早已知道該在什么時候,怎樣去揮動這桿榮耀無數(shù)的戰(zhàn)旗。
五千關(guān)鷹鐵騎瞬時像是展翼的雄鷹,伸展開了自己的翅膀,像兩把利刀劃進敵陣之中,切黃油一般暢行無阻。相比之下,所謂的荼倫輕騎,在這片與他們同名且世代生活的邊緣,顯得太過稚嫩。
“乾西邊軍!鋒矢陣!”
已經(jīng)在途中和敖玨匯合的華璃,落在關(guān)鷹鐵騎陣后,率領(lǐng)著剩余的乾西邊軍。相比而言,這支新軍比荼倫輕騎還要稚嫩,復(fù)雜的陣型根本沒有使用的可能,所以便是最簡單、最基礎(chǔ)的沖鋒陣型,跟在關(guān)鷹鐵騎之后,將那雙無比鋒利的翅膀,當做箭頭,跟隨著沖鋒向前,讓他們沒有后顧之憂。
然而即便如此,他們也終有遲滯的時候,因為擋在他們面前不再是荼倫輕騎,而是同樣有著輝煌勁力,而且傳承更加久遠的王庭親兵。他們不是騎兵,因為他們擅守不善攻。
遠方的戰(zhàn)場,也便就此陷入鏖戰(zhàn)之中。
“殺!”
遠方是對哲瑯城而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