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就不能讓我,去綦國試試?”
楚斐沒有想太多,他也曾以身為餌,以至于很多親兵死在梧國,本質上與葉藉所為并沒有一點區別。只是做不到葉藉這樣心硬而已,因為若是當時那些親兵,換成烏爾馬等人,他便不可能如此作為。親疏有別,不止四字而已,同樣是人心,他便硬不下這個心。
所以此刻也是想再嘗試一下,想為葉輕瀟試一下。
“沒有必要試,安心去乾西,做你該做的事,有朝一日,率軍踏平金帳,幫我殺了元臻烈。重情是你的優點,也是你的弱點,這事我們可以知道,敵人不能知道,領軍之人不可有明顯的漏洞給敵人抓住。”
開口的不是葉藉,而是葉輕瀟。若說他不想接回弟弟尸身安葬,那是瞎扯。
而且他也知道楚斐的保命手段,比他更多,加上如今不比他遜色什么的武藝,其實真分生死,已經比他要強一點,但是沒用。綦國絕對會嚴防死守,防止大乾將尸首搶回。一個人再強,終究是有限的。誰去了,也都是搭上一條命而已。
甚至楚斐也好、戍無羨也好,靖武衛的其他人也好,大乾的將士們也好,都不能在此刻表露出更多的情緒,更不能有瘋狂向綦國發動攻勢,露出太過在意‘靖武王’的舉動。皆是要做那無情之人。
尤其是楚斐這樣已經進入到綦國高層視野中的人,以往楚斐不管如何,此番便是要做那冷血之人,如此,之后綦國才不會在他親近的人上下文章,例如賀家兄弟等人。
若是兩軍交戰之際,賀家兄弟被設計圍困,依楚斐的性子,那是絕對會不惜一切去救的,而且不會是率軍去救,讓其他人跟自己一起陷入困境,只會如今日這般,想要只身單騎試上一試,不成那就共赴冥泉罷了。
但是今次若是楚斐不如此作為,面對這樣一個算他武道之師的長輩,就這么曝尸在金帳,那么楚斐在敵人心中就會是一個可怕的人,用親近人來設計他的事,反而是不會再存在了。
所以除非葉藉和大乾對楚斐的態度是可有可無了,那么就絕對不會讓楚斐去往綦國的。其他人,亦然。
“咋是這么個癟犢子事呢!”
楚斐一屁股坐在地上,橫刀在膝,一臉憋屈煩悶,道理不是不懂,可不遂心意,其實越懂越煩。
“陛下,靖武堂主求見。”
門外內侍高聲請示。
“汪承喜,帶他進來。”
葉藉開口,讓汪承喜將之帶過來。葉輕瀟活著的事暫時不能暴露出來,總得讓敵人樂呵夠,最后失望時,才會更加覺得自己像個傻子,更加的瘋狂。但是靖武衛這邊也要適當安頓一下,讓一兩個人知道知道內情,穩定住局面。
“微臣參見陛下。”
林逸云來到紫元閣可就沒有楚斐和葉輕瀟那么隨意了,進門便是見禮,只看見了坐在地上的楚斐,卻是沒有看見和葉藉并肩站立之人的面容,只覺身形太過熟悉,便愈發不敢相信,讓得他一時消了對楚斐的擔心,只剩滿腹疑云。
“平身。”
葉藉出言道。
然后林逸云抬起頭,愣在當場,眼淚嘩嘩的,根本止不住的架勢。
“活的?沒死?”
林逸云也不顧是不是在紫元閣、在葉藉這位陛下面前了,一步竄上前去,竟是伸手掐了掐葉輕瀟的臉,拍拍肩膀、拍拍胳膊的。淚水未干,笑的格外開懷。
“需要隱藏起來一段時間,靖武衛要靠你們。不用告訴太多人此事,無羨他們回來,也不用多說。正好趁此期間,家里面也動動,冒頭的都弄死吧。”
葉輕瀟拍拍這位老兄弟的肩膀,勉強笑了一下,將事情說了一遍,然后囑托起來。
“別在這打賴,要坐好好坐,不坐滾蛋。”
葉藉則是走到楚斐身邊,一腳踹在楚斐屁股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