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楚帥救我一國之命。”
柯里爾蒙德微微抬首,看向楚斐再道。
“嗯?”
楚斐卻是愈發疑惑,一國?哪來的一國?說話就不能一次性說明白嗎。
“我雖然身在商路二十多年,但卻并非和大多數商路人一樣,我的根在西陸。翰科朗姆公國,是我的家,我的真名是柯里爾蒙德·漢斯卡·翰科朗姆,嘉羅翰科朗姆公國大公嫡次子。在商路所為一半為家族招募士卒、爭取錢財,另一半則是成為外援和火種,一旦家族有個萬一,那我便是接任大公之人。
可是,而今翰科朗姆公國,已經被胤國攻下全境,舉國成為勞役奴仆,我即便是回去也沒有任何意義,只能向外求援。梧國不可能,一個公國十一二萬的人口,不足以讓他們動心,更不足以讓他們在這時候跟盟友有任何爭執、甚至只是交易,他們聯手可以獲得更多更多。
我這萬余人,更是起不到多大的作用,他們而今內部都在清分兵權,不可能再讓我們這些外人掌兵、掌權,去了也只是成為某些人被赴死的陪葬品而已。
至于胤國本身,那就更別想了,他們從不信任也不看重任何一個外族人,雪原只是劼邏人的雪原,胤國也只是劼邏人的胤國。若是以往或許我們還有些用處,但而今大局勢之下,我們這些外人,比不上那些越來越多的勞役奴仆有用。
畢竟,若是像我這樣的人投向胤國,胤國就要放出十余萬人,那其他人呢?相繼效仿之下,胤國打下的就不是胤國的疆域,好處沒有得到多少,需要妥善治理和安置的人,卻是越來越多,與而今的胤國并無益處。
所以我只能來乾國,本是打算想辦法獲取一定資本,自己去和胤國商談,哪怕是買回所有人都可以??晌覔脑偻韼兹?,我很可能便是已經成了楚帥刀下鬼,所以只能來此直言相告,并請楚帥出手相助,事成之后,柯里爾蒙德愿為楚帥馬前卒,刀山火海但憑驅策?!?
柯里爾蒙德也沒有再多啰嗦,緊接著便是將自己來歷、來意說清楚。
酒宴之時,他看出達古巴合跟楚斐一伙了,隨即達古巴合的隊伍以及三四股隊伍更是一同離營,沒有跟他們一起接受整編。而這幾日,又有三支隊伍的頭領,被當眾擒下斬殺,所為公之于眾,看起來皆是有理有據。
但是他怕了,許多人都怕了,因為所謂的有理有據,在他們心中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們頭頂懸掛的刀,而今掌握在楚斐手中。是真的有理有據,還是看起來的有理有據,其實都是楚斐的一句話而已。
且不說如今所有隊伍幾乎全部整編完畢,就是沒有整編完,他們面對那幾乎全部由玉渠輕騎組成的乾西府軍第一府,他們也沒有多少還手之力,更何況,他們而今連吃食都得依仗乾西的分派,妥妥的受制于人,根本沒有太多的掙扎余地。
若楚斐單是如此,那也不過是一介莽夫而已,可他終究不是。
達古巴合在當面和楚斐交談之后,直接拉攏了小半已經基本查明沒有任何問題的頭領,這些人加上許方青三人帶著兩千余親兵進入軍營之后,便是已經掌握了小半數的隊伍,而且成為推進整編的忠實擁護者,甚至殺人的都是這些人,而非是原本的乾西府軍。
然后這些人麾下的隊伍,也是立刻換上嶄新的兵甲,住上堅固溫暖的營房,甚至每日餐食都是更好的,待遇比之之前大大提升。
如此一來,越來越多的人,被他們這種帶頭作用所引動,皆是分外贊同這種整編,讓得他們這些人手中的力量越發的薄弱,也更加沒有任何抵抗能力。
憂心忡忡的只是他們這些頭領,最多就是再加上他們的一些心腹,其余人都正迎接嶄新的生活,新的路途在前方鋪開,欣然前行。
所以柯里爾蒙德來了,沒有通知任何一個跟他商議該如何自處的頭領,悄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