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驤軍左右迂回。熾羽軍三箭連射。虓虎軍破陣。冠武軍隨后再進。”
一道道旗語傳令,最前方的龍驤軍萬箭齊發,然后一分為二,左右調轉馬頭,迂回后軍。
熾羽軍結成方陣,三箭連發,再成箭雨。然后左右散開,收回弓弩、手持短矛圓盾,結成左右兩個鶴翼盾墻。
虓虎軍前軍為三團人馬,長槊前指,左臂帶盾,從中悍然沖過。后軍剩余九團重甲,持著臂盾、鏈枷錘,隨后掩殺。
冠武軍最后,三軍人馬化為三道鋒矢,左右從虓虎軍兩翼殺出,中軍借掩護行軍虓虎軍前方三十余步,然后再行進軍,追上其余兩軍進度,齊頭并進。
然后熾羽軍上前,將虓虎軍防護在后,龍驤軍再進,左右兩側越過虓虎軍、熾羽軍,兩翼馳援冠武軍。
重甲虓虎重整隊列,如一道漆黑巨墻,靜待時機。
“奪陣!”
旗語再發。
鋼鐵城墻,踏陣前移,冠武軍左右分開,帶著龍驤軍脫離,左右各自列陣。虓虎軍,如墻沖陣,馬蹄如雷。冠武軍、龍驤軍左右掩殺而上,熾羽軍步卒再進,替換重甲回撤。
好好的夏草,好容易的茂盛,便就這樣在乾西百戰軍的演練之下,被摧殘的破敗。莽黨丘,繼續荒蕪。
“兩月時間,演練到這般地步,已經殊為不易了。再剩下的,也就只能用戰場去檢驗和洗禮了。”
田陌看著操練情況,對著楚斐言道。
“嗯。明日整軍回乾西城。”
楚斐點點頭,而今這支新軍,已經能做到令行禁止,而且不再是初至莽黨丘訓練之時,熾羽營剛得命令,龍驤軍就亂哄哄的回撤,也不是后續馬蹄聲一響,熾羽營盾牌都不能利落換上,然后撒丫子讓路的那種,誰都害怕被誤傷了的樣子。已經初步有了默契的配合,以及,信任。
當然,這也得益于,他們所有人幾乎都不用從頭再教怎么用刀,怎么用矛,只是去整齊劃一,去陣列而行就可以。
而今已經到了乾歷五十八年,四月末,這已經離著葉藉當初要求楚斐整軍完畢的時間差不多少了,他們也該返回乾西城,去靜待調令了。
“回去,也就差不多該動了吧?前些日子,靖武王重現邊關,幽州那邊二十萬綦國悍卒猛攻邊關,也就算是開場了吧。”
田陌再道。
“鬧著玩而已。真的開場了,怎么可能其他地方一點動靜都沒有。綦國沒有,大乾同樣沒有。”
木柏言道。
“不想那些。調令不到,便是暫時用不到我們。調令到了,上陣殺敵罷了。”
楚斐擺擺手道。
乾綦兩國的戰爭,越看越迷糊,越琢磨越不是味,開頭打了幾乎一整年,幾乎是天天不歇。可是轉過年來這幾個月,開始還有點動靜,最后是徹底沒了動靜,似乎都打累了,直接休戰了。除了幽州那邊才打了一陣子,其他地方仍舊是一潭死水一般。
“那胤國是否會出兵?”
田陌再道。
“出兵向哪?綦國?大乾?還是梧國?百姓或許不知道究竟怎么回事,各國高層還能不知道?心里沒個數?且不說胤國愿不愿意出兵,就是他們真的就信了是綦國所為,他們敢撤兵嗎,兵力一少,他們現在打下來的那些地方,估計全得被梧國和軻迦占了去。”
木柏再道。
柴達爾伊蓮的事,終究算不得多縝密,而且蹊蹺之處頗多。天下百姓固然會不知種種因由,信了去。胤國民眾也好,大乾民眾也好,同仇敵愾想要到綦國去打一仗去的不少。
但是柴達爾多赫會信?當初往乾西放人,他們可是也一樣參與了的。
而且早不早晚不晚的,為啥非讓柴達爾伊蓮回乾西,不讓柴達爾雅琳留下,柴達爾多赫就不會懷疑根本就是大乾自己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