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們不說別的,我跟你一起去的胤國、帶言兒去的梧國,兩次皆有戰斗,說實話,你的表現不如言兒,他更像是一個軍伍人。”
生怕葉辛不信,楚斐又補了一句,他也是對這兩件事都最有發言權的人,說出來的判斷自然更有說服力。
“而你在控制情緒、想法,這些事上,要更勝言兒一些。”
隨即楚斐再道一句。
葉言其實單論表現,大概比葉辛更有風范,更加沉著冷靜,這或許也是皇族長老們,更傾向葉言的重要原因。
但是楚斐明白,葉言的那種沉著,其實更像是為帥者的淡定和從容,以及那種發自內心的自信,或者說自傲、自負。他的眼中,什么事也好,什么人也罷,都不能讓他畏懼,甚至連顧忌都沒有。有禮是教養,這種幾乎不外漏的狂傲,才是他的本性。
若讓楚斐來評價的話,葉言比他自己都更適合從戎,而且是可以為帥的那種人。而他自己,他自認為為將會比為帥更合適。
至于葉辛,守成發奮之明君,更加符合他的性子。平易、有想法、有朝氣,許多事并不會僅靠己斷,有容人、容事之量,有博納眾長的心態和氣度,有處理事務的耐心,而最重要的一點,他行事會考慮很多,方方面面大體都會考慮到。但是有不缺少殺伐的魄力,和承擔事情、決定事情的責任心。
葉辛和葉言,初看有很多相似之處,實則相處久了,可以看見真實的他們的話,就會發現截然不同,完全是位于兩端的人。
若是大乾是二十年前的那個時期,葉言無疑是更適合繼任皇位的人,可放在而今、或者將綦國滅掉之后的大乾,則是葉辛更加合適。
開拓之主,暫時有葉藉這么一位就夠了。就像大乾太祖與太宗的過渡一樣,一位開拓之主之后,更適合的是一位守成之主,將局勢回穩、再進。
當然即便是守成之主,那也同樣不能失了雄心、戰心的,忘戰必危,這也是至理。
“你這個師父,倒是真的懂他,言兒因為沒能隨行去邊境,倒是罕見的鬧了幾日脾氣。”
葉綺的這一句話,也給了楚斐之前所言,一些佐證。
“你們真夠欺負人的。”
葉辛無奈道,徹底消了自己心中那一丟丟想法。就像楚斐所了解的那樣,他即便心中再想,也會去考慮大局,考慮許多,然后作出合適的選擇。
當初離淵關前,面對柴達爾伊蓮的‘羞辱’,他本能直接開戰,但想到了促進、發起合盟的舅父蘇長晟,也想到了合盟的好處。
同樣是柴達爾伊蓮的事,即便他心中不愿,但也同樣默許了達古巴合、或者說是他父皇的打算,然后再裝出一副悲慟的樣子,換取乾西之地的胤國民眾心向。
當然也包括,他其實真的很想跟兄弟們并肩而戰,但因為那些雪嵐部親兵的舍生護佑,而跑去乾西城搬救兵,然后回來只是發泄一通。
而楚斐等人,其實也就是抓住他這一點,在這‘欺負人’呢。
“還是我好吧?他們都不是好人。”
莫名變成逗比的蘇云軼,又冒出來一句話。當然他只敢看向楚斐,自家十九弟么,欺負一下可以,又不會揍他。自家媳婦么,雖說也不會揍人,但是訓人太厲害了。
為啥變逗比,不變逗比,這時候估計還挨訓呢。裝也得多裝一會啊,讓她趕緊出完氣了事。
“快拉倒吧。以前還有你做個伴,看著你只能擺弄糧草軍械,心里還有點安慰,最起碼有個比我還慘的,入了軍也打不了仗。現在呢?你也舍我而去了啊!”
葉辛看著大姐不善的眼神,也是跟著耍起寶來了。
“你們兄弟這都什么風氣?以前不這樣的啊!”
葉綺扶額,這怎么越大,一個個越沒有個正形了呢?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