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
第一批滾木礌石過后,陳摯再喊一聲,掀開盾牌拎在手中,繼續帶著親兵營當先前沖。
然后第二批滾木礌石、第三批、、、,陳摯皆是率領親兵營,依樣避過。
幸好這道山路不算太長,經過四五批滾木礌石的投放,陳摯等人就即將抵近眼前山城了。
但是這還沒完呢,真有這么簡單,早就有人沖上去了,何必非得陳摯親自上。不多時箭矢傾灑而落,打在盾牌上,擊打出連成一片的密集悶響,也夾雜著哀嚎和慘叫,畢竟不可能將所有箭矢都擋落,敵人也不會專門玩你盾牌上射箭。
要說這綦國人箭法,也著實精湛,每個城里都起碼有百十來人,能專門盯著他們盾牌的縫隙,將箭矢射進來,帶走一條人命,而且時機把握的極其精準,他們行動之間的那點起伏和縫隙,就能被他們牢牢把握住。
“搭墻!”
抵近城門附近之后,陳摯再下令。
親兵營也已經熟悉這種打法,他們的石砲、弩車,甚至除了簡易的那種,扛著就能跑的攻城梯之外,所有攻城器械都上不來,射程也不夠。然后陳摯就想出這么個法子出來,他所有的親兵,都是挑選的力大之輩,一個疊著一個,用人疊成一個小坡,上面舉著大盾,讓其余將士們,踩著這種人墻,直攻城上。
這也就是欺負這些小山城修建也不易,城墻不過三丈高,人墻疊成,很容易就能上去,而且即便在這人墻上有人戰死,也不會將這人墻壓垮,將他們埋在下面。
但是他們面臨的可也不是多輕松的考驗,滾油沸水,批頭蓋臉的就會干下來,還有狼牙拍什么的,也會一股腦的砸下來。并且后續將士,也都還需要頂著箭雨、礌石,向前疾沖,容不得絲毫膽怯,甚至容不得你沖的太慢,慢了就成了山路上那一具具被踩在腳下的尸體。
“殺!”
礌石終究有限,有投完的那一刻。將士們頂著箭矢開始向上抵近,刀盾手在前,弓箭手在后,在己方刀盾手給他們創造出反擊的環境之后,開始向著城頭攢射。準頭差點,但是手中弓弩更加精良,且充足,以量取勝,倒也可以壓制一段時間。
然后是更多的步卒,從弓弩手和前方刀盾手中間留出來的空隙,快速挺近,開始踏上那面人墻最上方的大盾,然后不時有人被城上專門釘過來的箭矢,射落一旁。也不是有人因為腳下盾牌上的滾油、沸水而腳底打滑,自己摔倒一邊,甚至帶落數名同伴。
“攻城梯!上!”
終于有人攻上城頭,開始廝殺之后,后方留守的將領,戰刀一拎,開始帶著攻城梯,向前挺近,接著城頭上奮戰將士的這片刻落腳時間,豎起長梯,再度補足到城墻上去。
“散!”
城頭上的交戰聲傳來,陳摯大吼一聲,甩去手背上落上的沸水,帶著親兵營,將大盾掀開,將上面的所有東西推落一旁,開始從攻城梯,攀上城頭。
他們中被燙的面目全非者有之,被點燃全身衣物、甚至就此失去生命的也不少,就連被親兵保護相對周全的陳摯,身上都有七處燙傷。
但是此刻每個人都仍舊如虎狼一樣,眼前只有這座山城之上的敵人,只有攻破這座山城這一個目的,而沒有其他,生死、痛苦,與他們而言,早已置之度外,即便要哀嚎痛吼,那也是此戰獲勝之后。
“死!”
陳摯一盾撞飛身前補上來的三名敵軍,將這個即將被堵上的登城地點,再度打開一點,然后大斧一掃,數人被斬去頭顱,陳摯再進,盾擊、斧劈,左右開合之間,將這片城頭上的立足之地,逐漸擴大開來,身后親兵隨即涌上。
其他地方也是一樣,每個攻城梯之上的立足之地,都有一員乾軍戰將,牢牢守住這片立足之地,并且不斷將之外擴,容納更多的將士,登城作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