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不敢賭?”
元臻阿朵忍著疼痛起身,再次問道。
落在楚斐手中,有赫歌父女在,總不會太過苛待他們,而且她說的話也并非只是挑撥,也是真實的打算,要是能夠攛掇楚斐的孩子,替他們突勒復國,其實是更好的機會,血脈純不純,沒有所謂的,反正最后也要殺。
“你想的是真美。”
楚斐嗤笑一聲,不再理會她。他是自負,但是不傻啊,有病啊,好好日子不過,跟你們扯淡。事情不在于他能不能賭贏,他對自己身邊人、以后的孩子,信不信任,而是完全沒有必要多此一舉。
“你一次又一次提及赫歌的事,為了什么,你清楚我也清楚,不要再廢話了,事極易反。”
楚斐再道一句,這次他的手摸上了刀柄。
這個女人心思很快,也很狡黠。其一挑撥,其二激將,其三求活。她不斷的提及赫歌的身份,毫不掩飾自己的身份,無外乎怕他殺了這些人,或者縱容麾下做些什么,畢竟她這里女人很多,包括她自己。
“哼。”
元臻阿朵冷哼一聲,瞪了一眼楚斐,不再言語。
“楚帥。”
場間再無人言語,‘忙碌’的婦孺,不在忙碌,很多人只是呆呆地坐在那里,等待著迎接他們接下來不確定的,但注定好不了的命運。少數人咬牙切齒,開始怒罵。
初時他們所有人,其實都還有一點期翼,期翼著莫名其妙來到這里的敵人,又要事在身,沒有功夫理會他們,任由他們留在這里,那樣他們在這些人離開之后,還可以轉移一下,繼續‘自由’的活下去。
可現在這種期翼,直接破滅了。也就沒有必要再裝了,更沒有必要再‘忙碌’了,這里的一切都將和他們沒有一點關系。
“記住這個地方,不用毀了,以后這里沒準就分給你們了,地方夠大,房屋現成的,還有地種,不用墾荒,多好。”
蠻勒虜到來之后,將這里所有綦國人壓走,回返葉藉大軍那邊。臨行之前,楚斐故意對身邊的軍士們說道。
倒也不是真的這般打算,這里的地真的挺不錯,山谷內也比較宜居,但是畢竟算不得多,地方大是外面被砍伐完樹木的那片地方大,而不是山谷內。
他說這番話就是為了氣人,氣從他面前被綁起來帶走的元臻阿朵,被人用言語尋釁了半天,打個女的沒意思,又不想殺,那氣氣人還是很可以的。
但是他失望了,這個女人沒有丁點氣惱之色,反而眼神中有種挑釁,那是一種‘這事沒完,咱們走著瞧’的架勢,看的楚斐莫名其妙。
但是楚斐也沒有再多說什么,帶著人回到了營地,等洪三象帶人返回,確實沒有任何問題,不會半路殺出伏兵之后,他便是再度帶著人前進。
而與此同時,乾西第二府邊軍全員,也在向著他們同一目的地前行,領軍的正是當初應了選校的慶武陽,而今同樣蓄起了胡須,看起來更沉穩冷厲許多的第二府邊軍主帥。
“中軍那邊傳過來的消息看了沒,文斕這犢子牛逼啊,咱們打生打死才弄死多少敵人,這犢子一戰干掉二十萬,想想都痛快啊。”
數日后,行軍途中,陳摯伴行慶武陽身側,另一邊是百里灼灼、燕逍然,刑允等將領也在,倒是基本上都是老面孔,只是少了蠶桀合鹿,他陣亡了。
“痛快個屁啊,咱們本來以為在敖帥麾下才會是難熬的,沒曾想是這犢子。敖帥來了,反而還稍微輕松了一些,哪怕就是一小丟,那也是輕松啊。幸虧這玩意霍霍別人去,不然二哥你這肥膘還得多煉出來幾斤油。”
燕逍然翻翻白眼道。
“不能凈說大實話。但是可以想見,乾西百戰軍這些人經歷了怎樣的操練,才能在這么短的時間內成軍,然后就可以打出這樣的戰績。”
百里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