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邯,投炮機,火油彈拋射。”
西線大軍所在,乾西第一府邊軍列于陣先,東望曇淵關,身后第三府邊軍,兩府后備軍,皆陣列在望,與曇淵關前,層次排列。
早已接到葉藉傳旨的敖玨,下令,三架投炮機,推到陣前,尋常投石機的射距前百步停止,一個個裝滿火油的陶罐,被擺到一旁。
“輪轉發射!”
葉邯在所有將士準備完畢之后,下令道。
第一架投炮機先行發動,一個火油彈被點燃,然后拋射而出,砸落曇淵關里面深處。然后第二架、第三架,然后又是第一架,三架輪換,以一種有節奏的頻率,不間歇的將火油彈砸落出去,輻散向曇淵關內。
“敖帥!成了!”
一百零三顆火油彈砸出,曇淵關內燃起滔天大火,眾將急忙驚喜的言道。
火油彈雖然本身就是火攻的利器,但是僅靠這些火油彈,還沒有辦法將整個關城都瞬間燃起大火,那是除了整個城墻內,所有地方,都已經被點燃,就像一個爐灶內,沿著爐壁綻放熾熱的爐火一樣。
顯然是他們的某一發火油彈打中了地方,點燃了敵軍留在外面的引燃點,將敵軍的布置點燃了。
“給陛下傳信吧。”
敖玨的面色仍舊沉靜,看著關城內的大火,聽著那些慘呼,人其實很難有什么高興的心情。
其余眾將士其實也一樣,除了最初的驚喜之后,他們都沉靜下來,肅然無聲。
“弩車,羽箭,準備!”
曇淵關大門打開,身上著著火,或者仍舊安然無恙的敵人,一股腦沖出城門,有的人還沒有沖出多遠就已經倒在地上,更多的人開始向著乾軍所在,發起最后的沖鋒。死亡已成定軍,剩余的他們,更夠拉上多少敵軍,都是賺的。
乾軍這邊雖是肅然無喜,但是戰斗還要繼續,這一點不能有任何手軟。
弩車向前,弓箭手列陣。綦軍進入射程之后,一蓬蓬箭矢射出,綦軍便好似被割倒得麥子一樣,成片成片的倒下,死在沖鋒的路上。然后弓箭手兩側回繞撤離,騎兵開始沖鋒,步卒踏前列陣。
這是沒有懸念的戰斗,能沖出城關而沒有被吞噬在大火中的綦軍,本就不過數萬,怎么可能對陣列森嚴、準備充足的乾軍的對手。
不過一個時辰左右,這邊的戰事,就已經告一段落。
“傳令乾西第二府邊軍,先行抵達既定位置。”
敖玨返身回營,留下一道命令。
而這時候的乾西第二府邊軍,既慶武陽所部,其實也剛剛戰罷,同樣的東城門,也有敵軍沖出,只是人數更少,因為調到這面預防他們攻擊的守軍,本就沒有另一面多。沖出城的萬余人,很快就被一輪輪羽箭湮滅。
一只信鷹穿過漫天塵煙而來,落入第二府邊軍將士手中。
······
“陛下,曇淵關破了。”
元水城北岸三百里,這是而今葉藉大營所在,兩天前楚斐回返,綦國大軍今日也已經抵達他們不足百里處。而今楚斐便是陪在葉藉身邊,一同站在瞭望塔上,觀看著北面鋪天蓋地而來的綦軍,也看到了西方那燃起的滾滾塵煙。
“這一戰之后,綦國不復存在,這萬里草場,將盡是大乾跑馬之地。”
葉藉點點頭,大手指著越來越近的敵軍,神色越發的振奮。這一日終于來了,雖然比他原計劃還要早上一些時日,但他已經期盼了二十多年。
“可惜了我的青麟舞陽。”
楚斐嘆道一句,他曾無數次想過,自己持著青麟舞陽槊,挑落那桿綦國的皇旗。可惜而今綦國皇旗,就在眼前,他的青麟舞陽,卻是已經再也上不了戰場了。
元臻烈很厲害,這是楚斐現在的認知。不是說其他,而是其箭法和力道。
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