弋蘭這里的氣候真的跟大乾很不一樣,跟東方五國任何一個地方都不一樣,上午才剛剛放晴不久的天氣,在本應是大雪漫天的季節,又是已經卷起了烏云,下起了綿綿細雨,然后漸漸大了起來,不及瓢潑,恰是珠簾。
這樣的天氣,卻也成了最好的遮掩。
“文斕,怎么搞。”
第六集團軍主帥,百里灼灼。第七集團軍主帥,趙火。一起看向楚斐,前者道。
“隨便搞,給對面留下差不多一半人就好。不要殺得太痛快,要讓他們相信,我們即便這么多人,殺他們也挺費勁的,也就裝備好點。當然,咱們就盡量不要出現戰損了啊。”
楚斐笑道。
“你這不是難為人呢么。”
百里灼灼和趙火,以及第六第七集團軍的將領們,都是有些犯難。他們兩軍,因為乾西的環境,還有乾西之地的重要性,所以基本都是由府軍老卒、以及參與過北伐一戰的將士,組成的,讓他們拼盡全力去殺敵沒什么,讓他們裝假、裝自己不會打仗,這太難了。
“屁個難的,沒有這場雨,那確實挺難,但是有這場雨啊。你們能適應這里的天氣嗎?能在這種環境下完整結陣、然后具體調度嗎?”
楚斐攤手道。
“呵呵。懂了。”
他這么一說,眾人這么一想,也就明白了。其實不需要怎么演,將本就存在的問題,表現的更大更明顯一點,就好。
這么大的雨,這樣的天氣,習慣的旗令、習慣的調度、習慣的陣列,在這種完全不習慣的天氣情況下,本就不能完全的使用出來。失去整體調度、指揮的陣列,本就會顯得散亂,這本來就是一個可以利用的地方。
這里的天氣,這一場雨,本身就是很好的一種掩飾,或者說將這當做一場練兵,在這場雨、這場戰斗中,去適應這樣的天氣下,怎么去更好的戰斗,完全發揮出自己的戰斗力。
所幸的是,他們將要面對的是一個可以輕松戰勝的對手,而不是一群軍陣嚴整的精銳。可以讓他們去適應,還可以完成他們的目的。
“那就搞唄!”
楚斐一挑眉道,這個破天氣,現在跟夜再深一些的時候,也沒有什么區別。
“搞!”
百里灼灼和趙火點點頭,然后開始整軍。
“咱們不用留手啊,眾將可以放手戰斗。”
楚斐言道一句,然后兩軍十數萬人,各旅二百人為基礎,開始出關。沒有戰號、沒有鼓聲、沒有陣列,所有人全部在雨幕的遮蓋下,沖出關門,殺向對面去。
在他們之后,澤佳闇月、屠休兩人,帶著冠武第一軍和親兵營,同樣策馬離關,向西而行。整個北元關,在這個時候,沒有一點防守的兵力。
然后,進攻的隊伍,也沒有什么章法,甚至沒有什么包圍啊,夾攻啊的策略,就是亂七八糟的,一個旅一個旅的人,從正面就整個轟的一下,就沖進了坦古帕坎人的營地里。
漠洲人有兩個最大的特點,黑和身體健碩,但是他們的兵甲,其實真的差,盡管從被西陸人發現,經過多年的戰爭,將絕大部分西陸人都攆出了漠洲,然后重建了自己的一個個國度,但是他們的兵甲制作仍舊跟以往,并沒有多大區別,簡陋、粗糙,而且形制沒有特別統一。
他們的戰斗方式是粗獷的,是過于依靠個人戰斗能力,而不是去依靠陣列的整齊和協作。
所以即便是而今這種遇到突襲的情況之下,他們也并沒有想辦法結陣迎敵,或者是盡量的聚集跟多的人,來去擋住突襲的乾軍。而是發現的人大聲示警之后,便蜂擁向了所有進入他們視線的乾軍,然后被更多的乾軍直接吞噬。
不是他們戰斗力不強,相反個人戰力是他們最大的依仗之處,在這一方面他們也將自己的身體優勢,發揮的很淋漓盡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