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殲敵軍!”
百里灼灼長槊揮舞,帶著第六集團軍余下四軍,從敵軍左側山上出現,滾石、箭雨,傾瀉而下。
“圍堵敵軍后方,不讓一人逃脫!”
第七集團軍副帥吳烈,率軍從敵軍后軍左側殺出,他們倒是沒有山坡之利,可以用滾木礌石先行殺敵,并且進一步攪亂敵軍陣型。但是他們手中有弓弩,他們同樣有著大乾嚴謹的軍陣,四軍乾軍,直接堵在敵軍后方,開始前推殺敵。
他們的戰斗方式跟楚斐那邊,還有些不同。
弓箭手列于陣后,步卒列陣于前,排成一道長墻,高舉盾牌。中間是長矛手,靜靜等待。
刀盾步卒直接頂盾前壓,弓箭手一蓬蓬羽箭,就從他們的頭頂向前射落。然后刀盾步卒散開陣型,長矛手瞬間沖出,將沒有被弓箭手射殺的敵軍,斃命在一排矛林之下。而刀盾手這個時候則是開始補漏,所有沒有直接斃命的敵人,都會被他們再補上一刀。
然后弓箭手再拋射一輪羽箭,長矛手清空余敵反陣,刀盾步卒再進列成盾墻,然后長矛手陣中繼續補刀。
如此往復。
至于趙火,他不在這里,第六第七集團軍的兩軍騎兵,由他帶領直接往南,既是探路,也是去試圖直接拿下距離水師所在最近的一處,掌控在漠洲人手中的城池,先給水師所部支持。
而另一面,已經全軍匯合的冠武軍,在賀北山的帶領下,從斯古西北邊的山林里直接南下。
最后兩條河水,還沒有決堤而下,但是他們沿途已經見到不少流民出現,這些流民要么對他們漠然,看都不看他們一眼。要么瘋狂,想要殺他們的戰馬,或是想要搶去他們身上的糧食。要么哀求,攔在路上,求這些外來者,施舍他們存活下去的食物。
“往那邊扔出一旅人的口糧,然后繼續出發。”
又一次被人攔路乞求,屠休帶著親兵營組成的前軍,依舊沿用之前楚斐交代他們遇到這種情況的作為。
二百騎向東離陣,將自己的口糧包,遠遠甩出。那個包看著很大,而且還會有食物‘不經意’的散落出來。
流民們也仍舊一哄而去,向著那里的糧食,搶奪過去。
路途再通,冠武軍所部,繼續出發,打馬快速前行。他們的神色也顯得有些漠然,沒有人為那些為了食物開始爭搶、彼此廝殺打斗的流民,露出過多的情緒,亦或是不忍和同情。
因為他們已經為自己的不忍付出過代價,一小隊十人,沒有遵守命令,他們試圖去勸阻那些流民慢慢分,也將自己的那份糧包,拿了出來。而代價,是他們十個驍勇的將士,就被那數千的流民,猝不及防的壓倒,只為了搶他們手中的糧包,便差點把他們也當做了食物。索性其余將士既是救援,才避免這種情況的真實出現。
再加上一路上由流民帶起的燒殺搶掠,收留之人讓被收留之人殺盡全家,等等的場面,都讓的他們不得不變得漠然。
“當年備州水患的時候,咱們也在備州附近,為何備州的百姓,并非如此。”
行進之中,賀北山向賀云乞問道。
“那是因為備州雖然有水患,但是大乾這幾十年卻都足夠富足,百姓們知道他們的國家,有救助他們的能力,他們亂來反而會死,也沒有任何意義。所以為什么還要這般?即便有個別人挑事,又有多少人愿意跟著他們同樣如此做呢。
而這里,這里已經被攻下過一遍了,嚴格來說斯古已經亡國了。這里的百姓,又能去指望誰呢?他們以前的斯古王室?還是現在已經自顧不暇的大乾水師。亦或者是現在忙著戰事的其他弋蘭諸國軍隊呢。
他們心中都沒有這樣的希望,又怎么可能不會恐慌。當下的每一份口糧,每一口可以讓他們存活下去的食物,每一點讓他們可以活下去的資源,都將是他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