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我們真的不需要派人出使軻迦和梧國?”
紫元閣內,葉藉并沒有在處理政務,很多事情他都在逐漸交給葉辛去做,但他同樣每天都會在此,沏壺茶,放兩碟糕點,然后看兩本書,等到葉辛有不決之事,再給拿個主意,指點指點。
“你說一個人,是表現的對一件事顯得毫不在意,高傲自信一些,還是迫切的用言語或者行動,去做些什么,更顯得高傲自信一些。”
葉藉品上一口香茗,輕笑看向自己兒子道。
“前者吧。”
葉辛恍然,回上一句。
“大乾而今就是需要這個高傲自信的樣子,就像朕只派文斕率兩支集團軍出征一樣,人數比自然處于劣勢,但是朕就是要告訴所有人,這件事就這樣,就足夠辦好了。若非是需要解水師之危,朕連這兩支集團軍都不會給文斕,只讓他帶冠武軍出征。
當時是如此,而今同樣是如此。
大乾要做出這個姿態來,這樣默不作聲,不聞不問,其實才是對其他各國最好的震懾。要讓他們自己去想到,即便他們幾國,而今即便聯合起來,大乾同樣不屑一顧,這樣他們才會對大乾又更大的敬畏和懼怕,反而不敢去多做些什么。
元臻阿朵其意真的是在求和,這不假,因為她知道大乾的強大,那是她當時親眼所見。但是因為滅綦一戰之后,大乾不再展示絲毫的鋒芒,讓的所有人心中都有猜測,猜測大乾在這一戰中看似利落,實際上卻也有很大的付出和削弱。
弋蘭、軻迦、元臻阿朵,都是如此。他們都是在試探。
文斕在表現強硬,但是還不夠強硬。從對弋蘭的戰事一來,他心中便有掣肘,他在考慮的更多,他太想著如何去穩,反而失了以往的霸道凌厲。這倒也并非完全不好,但是震懾效果其實還是不太夠的。
所以這一次朕親自來做,也希望他能明白過來,在那邊多展露一些鋒芒出來,現在倒是有點像個老狐貍了,可是不想楚文斕了啊。”
葉藉言道,既是指點一些葉辛,也是對楚斐的變化,有些遺憾。
“這個好像是怨兒臣了。”
葉辛聞言苦笑道。
“我跟文斕說了一些話,告知了他如今國庫的情況,大概就是這些,讓他有了些掣肘。”
葉辛隨即將當初自己跟楚斐所言,告知給葉藉,苦笑更甚一些。
“你們一個個咸吃蘿卜淡操心的。國庫雖然空了一次,但這根本不是問題,而今大乾的狀況,每年都有盈余,無論如何都沒有到入不敷出的地步。
你也好,文斕也好,都要學著將眼光放得更廣、更遠一些。
就像這山河一樣,即便你們站在山巔去看,其實仍舊看不全,初時覺得一覽眾山小,但實際上仍舊看不清全貌,甚至有云霧飄起,還會同樣障住了視線。
可當這些都被盡收地圖之上時呢?即便有些地方,他沒有那么完全準確,可這山、這河,這所有的一切,都已經清晰的擺在你們的面前了。”
葉藉搖頭一笑,指了指葉辛,耐心再道。
“那是否需要兒臣再去信一封,與文斕言說一二。”
葉辛繼續苦笑問道。
“不用。情況都已經這樣了,總不能再讓他去蠻族,或者在寧州、林州再挑起戰火吧。他身邊也有精明人,朕這邊的態度一出來,會有人告訴他的。而且現在的他,自己也差不多可以想的明白,不必多此一舉。
而且跟你說這些,不是說你們這件事做的不對。而是你該要清楚,這件事可以這么做,但是不能讓人察覺出來,你是想要這么做。要既展現出自己想展現的,然后同時去得到想要的結果。”
葉藉擺手道。
“關鍵是,我怕不告訴他,他自己會按捺不住性子,這犢子從來不是個省心的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