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寧家老宅治喪吧。”
帶著稷下學宮一位首席一位五經(jīng)博士回到雨花街后廊下寧家后,不理會懵然的皇鴻兒和懵然的姜太虛猝不及防下的見面,對哭成一片的寧家姊妹說道。
寧東東畢竟管家?guī)啄辏僬邔︵嵤系那闆r心里也有所準備,這會兒聽聞林寧之言,強忍著悲痛,道“我……我這就去請人幫忙。抬娘……回家。”
寧南南忽地抬起頭,大聲抽噎道“我來背……背娘回家!出來的時候……出來的時候就是我背的娘!”
聽到這悲傷到極點的言語,不止寧東東姊妹們又紛紛痛哭起來,連外間氣息正在爭鋒相對形成對峙的皇鴻兒和姜太虛,都漸漸緩和了下來。
姜太虛是想起了林寧之言,既然方才已經(jīng)答應了他,要觀察之,體會之,這會兒就不好直接翻臉動手。
再者,兩人雖都對生死看的很輕,然內(nèi)間畢竟有人間至悲之事,他們在外間動手,必然會惡了林寧。
所以只冷冷看了彼此一眼,就分開了去,涇渭分明,井水不犯河水。
五經(jīng)女博士雖不認得魔教圣女,卻多少看出了些名堂,不過同樣之前落在林寧話語中,此刻也不好多說什么。
未幾,宅門外有人進來。
初一進外間,險些沒被屋內(nèi)強大的氣場嚇死,進退不得。
見此,三人方緩緩收斂了氣勢,一群婦人進了屋內(nèi),沒一會兒哭聲震天。
林寧面色淡然的出來,還拉著憤怒的寧南南一道。
出了內(nèi)間后,寧南南都顧不得認識新來的兩人,她仰頭看著林寧,憤怒道“之前娘病的重,沒銀錢抓藥,我上門求她們,頭都磕破了,也沒人借一文銀錢,只會給些破爛衣裳和飯菜。這會兒又來?當初她們家過的不好時,娘幫了她們多少?表哥,你干什么攔著我?我要讓她們滾!”
林寧輕輕一嘆,撫著她的沖天鬏,道“小南,若只你一人,表哥就算縱你大開殺戒,又有何難?我們是山寨的山賊,江湖人士,講究快意恩仇,最恨忘恩負義落井下石之輩。可是,我可以如此,你也可以如此,但你姐姐和弟弟妹妹們不能如此。她們還要生活在臨淄,還要生活在這正常的人世間。若讓她們斷絕親族,等你走了,她們就只能自己生活了。她們回到寧家老宅后,旁人不會說那些族人們當初忘恩負義,只會說你姐姐她們薄情寡恩,不顧宗族,她們便會在這世間舉步維艱,連說親都有干礙。我知道這很難受憋屈,可人生就是這樣,哪有那么多隨心所欲?就讓你姐姐來處理這件事吧。”
其實若他時間充足的話,也不會讓這一步。
可是他馬上就要離開臨淄,折返回青云了,哪有時間再來處理這些宗族之事?
鄭氏的大喪,也的確需要宗族來幫忙。
且有寧家三叔公的慘狀在前,想來其他族人也不會再豬油蒙心,覬覦寧家嫡脈族產(chǎn)了。
他剛勸罷,一旁皇鴻兒卻幽幽笑道“你這是將小南往迂腐里教,這等親戚留著做甚?小南你且記住,世間謗我、欺我、辱我、笑我、輕我、賤我、惡我、騙我者,當如何處治?終不過兩個字殺之!
若不如此,如何能心念通達?”
寧南南聞言唬了一跳,她可沒想過動手殺人打人。
她心里終究還是明白,那些人當初是畏懼三叔公,怕得罪后被報復,所以沒人敢給銀錢。
雖辜負了她娘當年對他們的好,但是殺了他們,好像有點過了。
“荒唐,簡直一派胡言!”
寧南南還沒開口,一旁五經(jīng)女博士卻惱了,斥道“你果然是歪魔邪道。人生在世,誰不與人發(fā)生點口角?誰不被人說點閑話?誰又能從始至終問心無愧?若只因有人謗你、欺你、辱你、笑你、輕你,你就大開殺戒,這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