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玉春聞言,想了想眼睛發亮道“秦國律法嚴苛,動輒施重刑甚至要人性命,發勞役更是發的百姓苦不堪言,倒是有機會……不過,有黑冰臺鎮壓著,等閑叛亂難成氣候啊。”
林寧呵呵笑道“一處難成氣候,兩處難成氣候,十處八處能不能成氣候?方才智海老和尚的話倒是提醒了我,宗師的確武力高絕,但真動起手來,耗費也大。原先我還不大清楚,三千甲士怎樣耗死宗師,如今卻是明白了。”
侯玉春思量片刻后,點頭笑道“成,旁的事難為,這等事實在不難。且不用煽動百姓,秦國各郡綠林中山寨如云,煙塵如雨。暗中相助一二,不難掀起陣勢來。”
林寧叮囑道“此事能否辦到,我自不會懷疑,只一點,大哥務必記住,一旦黑冰臺知道有宗師,甚至知道是大哥在秦國境內搗亂,一定會設下陷阱,埋伏追殺大哥。所以,那些掀動的勢力,大哥只能見一次。”
侯玉春聞言,登時猶豫起來,道“小寧,若是如此,豈非太過涼薄不近人情?”
侯玉春和田五娘那種義薄云天又不同,他好交友,天南海北無論身份高低貴賤,只要談得來,都愿相交為友。
這也是林寧派他去當點火隊員的原因。
可這般作為,分明就是讓那些綠林好漢當炮灰,這著實有違侯玉春交友的原則。
林寧鄭重解釋道“大哥,你可以明白同他們說,想要真正成事,只能往偏遠山地里藏身。切記不可久戀大城,此乃取死之道。只有花費十年八年的功夫,將大秦拖疲拖垮,才能成事。聽,或者不聽,在他們。大哥你只幫助他們干一票,取得一定資本,其他的,只能靠他們自己,能否成事,全看造化。大哥你若心軟,走一遭回頭路,那就極可能出問題。不是讓你不仗義,是沒必要冒這個風險。”
侯玉春苦笑道“小寧,我若不去挑事,他們或許就……”
林寧搖頭道“早早晚晚的事,而且大哥,你去幫他們,是幫他們禍害當地的官府和駐軍,幫他們打下官倉糧庫,放糧救人。可若不去,他們禍害的,一定是百姓。這一點,大哥你應該相信吧?”
此言一出,侯玉春無奈搖頭笑道“什么事到了小寧口中,沒理也變成有理了。”他思量了一番,仰頭道“也好,我提前把話同他們說明白,如何取舍,就只能由他們了。小寧,此事就交由我,家里面,你們自己當心。若果真敵勢太大,不妨先躲避一二。”
林寧笑道“這你放心,我們絕不會死守一地。正所謂存地失人,則人地皆失。存人失地,則人地皆得。”
侯玉春聞言笑道“也是我多言,你比哥哥我聰明太多。行了,此事由我,剩下的,你們再議,我去看看莫菲。”
林寧點點頭,侯玉春又與田五娘等人告辭后,轉身離去。
如此,聚義堂上只剩下了一家子。
林寧目光從田五娘、皇鴻兒、東方伊人、吳媛四人的面上劃過后,想了想,道“將朱雀也叫來?星月庵的人和星月菩薩能護住春姨、九娘和小南她們,金剛寺的人能護住老寨的人就很不錯了,真正能出手殺敵的,其實只有我們一家子,能靠得住的,也只有我們自己。”
田五娘鳳眸看了皇鴻兒一眼,皇鴻兒顛兒顛兒的起身出門,沒過多久,便引著朱雀回來。
初次參加這種家庭會議,朱雀堂堂魔教法王,殺人不眨眼,可此刻心里卻有些七上八下的。
尋常人的家庭日子,她還是太生澀了……
林寧卻沒有像往常那樣總是開口玩笑,他正色道“往后一段日子,可能會很難,但只要有章法,我相信一定會度過這一難關。雖然我們只有六個人,但只要人盡其用,就一定能發揮出最大的威力,讓敵人吃盡苦頭!”
田五娘問道“如何人盡其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