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慕羽寧面前,宋引章回憶了曾經(jīng)發(fā)生過的事情,一切都歷歷在目,眼眶里忍不住閃動著淚花。
慕羽寧也不催促,靜靜地等他組織語言。
她看到這個人喉結(jié)一上一下,還幾次想張口說話,卻因哽咽而作罷。
她覺得這個人不是真情流露就是個非常好的演員。
“你還記不記得我剛到你們家的時候也是這般狼狽。”
宋引章還是決定和慕羽寧坦白了,“那時候你就像個小太陽一樣照顧我,讓我心里的隔閡慢慢消逝。”
慕羽寧瞳孔忽然放大,她瞪大眼睛不敢相信眼前這個人真的是宋引章。
宋引章不敢直視慕羽寧,他就看向前方。
為了證明自己的身份,他接著說道
“小時候,母親病重,父親去醫(yī)院的那晚,只有我們兩個在家,你從樓梯上摔了下來,摔得頭破血流,當時的第一反應(yīng)是自己要破相了,你還記得嗎?”
說著宋引章就笑了起來,那個時候他在慕家還很拘謹,沒怎么笑過。
但是那個不合時宜的情況下他笑了,他覺得慕羽寧這個小孩看事情的重點總和別人不一樣。
“看到我笑,你還打我了,后來還是鄰居把我們送到醫(yī)院去的。”
知道這件事情的,怕是只有慕羽寧和宋引章兩個人了吧。
可是慕羽寧卻笑不出來,因為她英俊非凡的哥哥狼狽成了這個樣子。
宋引章把自己的經(jīng)歷和遭遇告訴了慕羽寧,每講一件事情都像是用小刀劃在慕羽寧的心臟上一樣。
等宋引章說完,慕羽寧已經(jīng)淚流滿面,她打著哭嗝小聲地喊了一句“哥哥”。
就像是小時候調(diào)皮搗蛋之后求宋引章幫她打圓場的時候發(fā)出的小心翼翼的聲音。
宋引章想撫摸一下慕羽寧的頭安慰他,但他看了一眼自己的手又放棄了,只能靜靜坐在一旁等慕羽寧平復(fù)情緒。
慕羽寧雖然十分心疼宋引章,但理性還是勝于感性,她抽了兩張紙一邊擦眼淚一邊問道
“你怎么確定是陸思承派人害你們兩個的呢?”
和自己的設(shè)想一樣,宋引章被噎住了,他還什么都沒有查到呢。
他現(xiàn)在一無所有,查事情真的很吃力,尤其還是很多年之前的事情了。
宋引章嘆了口氣,語重心長地說道
“寧寧,我知道你們兩個現(xiàn)在是夫妻,但是你應(yīng)該理性看待這件事情,他可能是你的殺父仇人啊!”
“殺父仇人”這四個字是何其的重!慕羽寧的心都跟著顫了兩下。
她搖了搖頭,認真地說道“這件事情應(yīng)該理性的是你,你知道陸家掌權(quán)的人有多少嗎?
你知道陸思承家族那些自作主張的人有多少嗎?
你自己都說是可能了,又為何非得把這口鍋砸到陸思承身上呢?”
即便嘴上這樣講,慕羽寧對陸思承的感覺也不像之前那樣完全信任了。
她剛剛得知,父親出國去競爭的那個項目,競爭對手竟然是陸思承,這是陸思承從來都沒跟他提過的。
只是商場本來就是有輸有贏的,就算這個項目再重要,也沒必要傷害兩條無辜的性命吧。
而且一直阻擋宋引章回國的事情又是因為什么呢。
她想去問陸思承,可是又怕從陸思承嘴里說出來的和她查到的不一樣。
宋引章覺得慕羽寧分析確實有一定道理,可也不排除這是為了陸思承而找的借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