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留在原地的趙郢昌有些不知所措,明明昨日還一起逃命,她的長(zhǎng)簪甚至還在自己手上怎么就頭也不回的轉(zhuǎn)身走了!
他快步上前想要問個(gè)究竟,一把捏住女子單薄的肩頭,剛觸到她的衣衫,被她極其有力的一掌擋了回來,“姑娘怕是得了什么‘失心癥’,昨日我還救了你的命,今日怎么就不認(rèn)得我了嗎?”
女子說道,“皇子就當(dāng)我失了心,您千金貴體,我不過是賤命一條,公子若是討要救命之恩,那唯有一條賤命償還恩情了”。
趙郢昌只覺得她一股陰陽怪氣,話里話外把自己說成了討賬要賬之人。
“姑娘誤會(huì)了,只是偶然碰到,想和你打個(gè)招呼,另外”
見趙郢昌另有所求,她開口說道,“另外什么”,見她眉毛輕輕上揚(yáng),趙郢昌說道,“這條街究竟是個(gè)什么地方,怎么千城其他地方連個(gè)鬼影都沒有,人們都聚集到此地了”。
聽趙郢昌開口問的竟然是此事,她只嘆了口氣,“這里是姚余門的商幫地界,整個(gè)千城,只有姚余門的鋪?zhàn)舆€開著,不愿意走的城中百姓只能來這里尋吃尋喝尋藥”
趙郢昌見她語氣溫和了一些,又弱弱的問道,“你對(duì)千城很熟嗎?”。
還在等她回答,一個(gè)小孩兒突然慌慌張張的沖過來一頭撞到了趙郢昌腰眼上,小孩兒頓時(shí)哇哇大哭起來,可恨這從小也沒哄過孩子,趙郢蹲下身昌手慢腳亂的安慰著抽泣的孩童,抬眼一看那‘失心癥’的女子竟冷眼走開了,他撇撇嘴暗自嘀咕著,“還真是個(gè)沒心沒肝的女子!”。
雖然這樣埋怨著但還是起身就要追去,不料還未抬腳就被眼前這面黃肌瘦的小孩兒死死抱住了大腿,他重重嘆口氣壓下一臉的無奈假笑道“好弟弟,別拉著哥哥了,哥哥還有要事去辦,放開好不好!”,往常性子沉穩(wěn)、形色不顯于臉的趙郢昌此刻被一個(gè)小孩子纏的沒了辦法,只得輕聲輕語的央求著。
小孩兒仍然自顧自的抽泣著,一把鼻涕一把淚的盡數(shù)抹在了他的衣衫上,只聽身旁的小孩如貓叫般說著,“他們說爹娘死了!要把我賣給吃人的怪物,我要找我爹”,說罷又嗚嗚的哭起來。
趙郢昌聽小孩說的前后矛盾,前一句說自己爹娘死了,有一句又要找爹,估計(jì)也是個(gè)苦命的娃連死是什么都不知道,他心里升騰起無邊的同情,一陣陣哭聲將他一顆心扭成了麻花,他抄起這小家伙一把就扛在了肩頭,“小子!別哭了,我?guī)闳フ业铩薄?
順著那“失心癥”女子離去的方向,趙郢昌快步追趕而去,見她馬上要出了著熱鬧的街往后巷拐去,趙郢昌也不顧的肩上孩子的哭喊,立即朝后巷拐去,“姑娘,留步?!?
巷子盡頭的姑娘聽了后邊的人還緊追不舍的叫喊,不耐煩的轉(zhuǎn)過頭。
近乎一瞬,一條銀白的快鞭清脆的甩在了地上,趙郢昌反應(yīng)迅速動(dòng)作利落的跳腳朝后飛去,定睛看清來著,一只手又攀上額頭一臉的痛苦,擋在他面前的女子又輕啟薄唇,山水流淌之音自口中緩緩而出,“我道是哪個(gè)賊人搶人家小孩兒,又糾纏良家少女,原來是軍中牢籠里的囚犯!”。
趙郢昌只覺得才出望都不久,自己一身的沉穩(wěn)耐性都被這北疆一個(gè)兩個(gè)的‘妙人’們,生生銼去了一半,他一拍腦門,心下想著,管他什么君子大道,什么不逞口舌之快,他今天偏偏不做什么穩(wěn)重之人了。
“姑娘哪只眼睛見在下?lián)屃诵『海忠娢壹m纏誰了!姑娘說我是囚犯可又向你那老爹打聽清楚我究竟是何人?”趙郢昌開口前心里就想著要好好罵一通,可這三言兩語卻不見罵人之意,他有些羨慕韓章之了,罵人什么的他最在行了,要是他在這,就算天王老子他也能罵的他們祖宗三代不得安生。
只聽裴愔丈量著手上的長(zhǎng)鞭,“我管你是誰!我爹囚禁你還不是因?yàn)槟銢]干好事,不是囚犯也是個(gè)通敵叛國(guó)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