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明所以，碩明鐵卻有些無措，開口說道，“你，你笑什么？”

趙郢昌拭去眼角笑出的淚痕，“笑你啊，笑你說出的話啊？”

碩明鐵恨恨的道，“你閉嘴，有什么好笑的！”

趙郢昌勉強站直，雙手自上而下順著氣，“不笑了，不笑了，敢問族長，自古以來有多少人揭竿起義？又有幾人成功？”

碩明鐵開口道，“你大泗趙家的天下還不是你老祖宗從別人手里搶來的？”

趙郢昌單手負后，一手護住了微弱的燈光，“那族長以為，眼下北疆三十二部哪個部族的哪個人，有資格登上那個皇位？是族長你嗎？是平訣的鴻永路？亦或是寒坨？伏項？”。

見碩明鐵眉頭緊鎖，低頭思量，趙郢昌又說道，“我倒覺得北疆三十二部這內部分裂的情況十分有意思，我也覺得這未來皇位由族長您來當十分合適，不過，現在碩明雖然鐵騎傍身恐怕也只是個勉強自保而已吧？”。

碩明鐵被他說的啞口無言，胸口劇烈的上下起伏，趙郢昌說的每一句似乎都很有道理，眼下北戎勢如破竹，但只不過是投機取巧，可若真的大泗調集兵力，那便會有源源不斷的支援擋在他們面前，而對北疆來說，剛度過隆冬不僅糧食供給不足而且沒有增援兵力，只能是破釜沉舟背水一戰，他先前已經思慮至此，但眼下也不是沒有解決的辦法。

碩明鐵眼神一轉，直勾勾的盯著趙郢昌，“先前是沒有十足的把握，不過眼下有了，你說以皇子殿下的身份能不能幫到我呢？”。

碩明鐵說罷，趙郢昌只覺兩頰的有汗水簌簌滑落，一旁的樂屏卻不以為意，像是早就預料到了如今的場景。

趙郢昌嘴角勉強勾起一抹弧度，“族長倒是機敏，難不成一直沒殺我，是忌憚我這層身份嗎？”。

碩明鐵像是扳回了一場勝局，得意的說道，“自然是因為這層身份，若是尋常人你已經死了千百次了！”。

趙郢昌道，“那我還是要提醒族長一句，對于你來說我也許身份有些特殊，但對于大泗對于閔帝來說，我不過是一眾皇子最不起眼的一個，我不過是一群兒子里，最普通的一個，相反，若是拋開這個身份，或許我可以幫你！”

碩明鐵道，“你我本是兩路人，憑什么你要幫我？”

“若是我此時還在千城，那我們就是敵人，縱使刀砍斧劈我也不會幫你，但如今我在你手上，我愿意和你站在一條戰線，幫你在北疆三十二部立威，但有一點我要提醒你，也是一片真心的提醒你，以現在北疆的兵力物力與大泗抗衡，猶如螻蟻比之大象。”

碩明鐵被他一番游說的有些混亂，沉思一會兒，開口道，“我信你所說，既然不愿意為敵，那便先在我這營中待幾天吧，我自會考慮你的話，但小不點必須交到我族人手中，所以他的身世一定要清楚的告訴他”

趙郢昌點點頭，垂目道，“族長既然愿意考慮，那就說明還有當朋友的可能，既然你也不會傷害小不點，那就依你說的辦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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