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鈺城被拎回傅家時依然一副醉醺醺的模樣,大約是累了索性連掙扎都放棄了,被人如一灘爛泥一般地丟進了大廳。
聞訊趕回來的傅應城和傅平城悄悄看了一眼坐在主位上的傅鳳城和冷颯,再看看地上根本就神智模糊的傅鈺城,忍不住在心中暗暗替他抽了口氣。
他們這些弟弟雖然也沒有比傅鳳城小幾歲,但在傅鳳城前面就沒有不怕不緊張的。
別說是喝得酩酊大醉了,平時要見面之前都恨不得先整理衣冠焚香齋戒,比對傅督軍這個親爹還要鄭重其事。這會兒傅鈺城這副樣子出現(xiàn)在這里,還不知道大哥要怎么生氣呢。
傅鳳城當然并沒有弟弟以為的那么喜歡生氣,看到傅鈺城的模樣他連眉梢都沒有動一下。
傅大少端起桌上的茶杯,一杯幾乎沒怎么喝過的茶水精準無比地拍在了傅鈺城的臉上。
九月初天氣還不算涼,他們在大廳里坐了好一會兒那杯茶水也只是溫熱并不足以燙傷人。但被茶水拍臉的力道還是成功讓傅鈺城睜開了醉醺醺的眼睛,怒道“誰啊?!”
“我。”傅鳳城淡淡道。
傅鈺城有些茫然地抬起頭去看傅鳳城,似乎有些看不太清楚還盯著他看了好一會兒才突然笑了出來,“傅…傅鳳城。”
“……”傅平城端著茶杯的手抖了抖,有些驚恐地看著掙扎著從地上爬起來的傅鈺城。
要死了!
其他人也紛紛睜大了眼睛瞪著突然膽大包天的傅四少,一時間誰也不敢說話。
傅鈺城搖搖擺擺地朝著傅鳳城走了過去,冷颯有些驚訝地微微挑眉側首去看傅鳳城。
傅鳳城神色卻依然平靜,看著終于走到自己跟前一只手撐著身邊桌面俯身與自己對視的傅鈺城,濃烈的酒氣讓傅大少嫌惡地皺了下眉頭。
傅鈺城盯著傅鳳城,伸出一根手指指著他道,“傅、傅鳳城,你…你有什么了不起?你憑什么、憑什么管我?”
“嘶……”傅平城小心翼翼地看著傅鳳城,“大、大哥,息怒啊……”大哥不會把老四的手指頭給掰了吧?
傅鳳城掃了傅應城一眼,傅應城立刻乖覺地閉上了嘴低頭看地面。
傅鈺城見傅鳳城不理他,越發(fā)來勁兒了,“傅鳳城!你憑什么管我!你誰啊?多管閑事…你憑什么、憑什么……”
傅鳳城終于忍無可忍,一腳將他踹回了地上。
酒精很大程度上屏蔽了傅鈺城的痛覺,他依然掙扎著想要爬起來,“你不是我大哥!你算什么……你憑什么、我也是爹的兒子!還有…還有、我娘,你們憑什么嗚嗚……”
大廳里除了傅鈺城的聲音外一片寂靜,三少夫人直接捂住了自己的嘴巴深怕自己一不小心發(fā)出什么聲音來。
傅鳳城微微瞇眼,淡淡道,“管家。”
管家顫巍巍地走出來,手里還捧著一條眾人十分熟悉的鞭子。
傅督軍專門用來動家法的鞭子,雖然從來也沒有用過幾次,而且絕大部分都貢獻給了傅四少。
傅鳳城站起身來接過了鞭子拿在手里試了試,似乎對手感十分滿意這才慢慢走向傅鈺城。
傅鈺城雖然醉了到底還沒瞎,只是腦子有些轉(zhuǎn)不過來盯著那鞭子看了好一陣,“這是什么?好像有點…有點眼熟?”
傅鳳城點頭道,“眼熟就好。”
“啪!”清脆的鞭聲在大廳里響起,隨后是傅四少傅四少嗷嗷的慘叫。
“啪!”
“嗷嗷!”
“啪!”
“嗷嗷嗷!”
“……”連續(xù)抽了七八鞭子,傅鈺城已經(jīng)從大廳中間躲到了角落里抱著椅子腿兒簌簌發(fā)抖。
傅大少這才停手,淡淡問道,“現(xiàn)在清醒了么?”
傅鈺城確實清醒一些了,雖然腦子還不算完全清醒但至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