劇烈的疼痛讓蔡暌整個人都有些顫抖起來,他的一只手還被匕首牢牢地釘在桌面上,血水漫過桌面滴落在地上染紅了青磚的地面。
冷汗如瀑布般從他額邊涌出,喝了一晚上的酒大約也跟著汗水一起被排了出來,痛苦中他的神智卻越發(fā)得清醒了起來,也終于看到了站在門口的龍鉞,目光驟然一縮。
他當然認出了那個悠然靠在墻角看好戲的男人正是先前他在報紙上看到的幾個男人之中的一個,只是他并不確定那是傅鳳城還是龍鉞。
龍鉞漫步走過來,居高臨下地打量了一下狼狽的蔡暌笑道,“還是少夫人厲害,龍某佩服。”
冷颯笑道,“龍少見笑了。”兩人說話間,遠處也響起了槍聲。
很快外面?zhèn)鱽砹四_步聲,還有人說話的聲音。他們進來之前已經清理了院子里的守衛(wèi),顯然是外面的人匆匆來報告情況的,只是還不等他們靠近龍鉞回頭便是兩槍。子彈射穿了墻上的窗戶,外面的腳步聲和說話的聲音戛然而止。
龍鉞道,“我去外面看看。”
冷颯也不客氣,“有勞龍少。”
龍鉞點點頭轉身出了門,冷颯也將槍口從蔡暌的額邊移開,蔡暌立刻不顧疼痛伸手去拔釘在左手腕上的匕首。
冷颯微微挑眉,毫不猶豫地一槍打穿了他右手的肩膀。
在蔡暌痛苦的悶哼聲中,冷颯伸手重新合上了他脫臼的下巴,笑道,“現(xiàn)在我們可以好好聊聊了,蔡當家,幸會。”
“……”房間里的三個人望著冷颯的眼神仿佛是在看一個突然從黑夜中蹦出來的怪物。就連那兩個女子都忍不住抱在一起縮在墻角簌簌發(fā)抖,仿佛眼前這個美麗的年輕女子比兇惡的蔡暌還要可怕十倍百倍一般。
蔡暌此時也已經沒有心思欣賞冷颯的美貌了,即便站在他跟前的女子看起來比報紙上還要更加美麗鮮活。
他痛得滿頭大汗,不停流失的血液讓他仿佛感覺到了自己生命的流逝。
“你…你是傅家大少夫人!”蔡暌咬牙道。
冷颯笑道,“蔡當家不是說想要見我嗎?我親自來了,你怎么是這個表情?”說實話,對這樣的蔡暌冷颯有點真的有點失望。
不過仔細想想,好像也是這兩年見過太多出類拔萃的青年才俊,才讓她對一個土匪頭子有了不切實際的高看,以為能稱霸這樣一個三不管地帶讓宋家都束手無策的土匪頭子應該也算是個梟雄。
說到底,土匪也就是土匪而已。
蔡暌實力可能不弱,重要的是心夠狠,手也夠狠。真正能讓他立足在苳城的不是他自己的實力有多強,而是孫宋梁三家相互制衡。
不過……瞥了一眼桌上已經被鮮血染紅了一大片的報紙,冷颯低頭打量著還坐在椅子里的蔡暌,“我該怎么招呼蔡當家呢?”
雖然說被人惦記是對自己美貌的認可,但冷爺是顏狗,被一個猥瑣男惦記不在她的容忍范圍內。
蔡暌也知道眼下的局勢對自己不利,外面槍聲已經響了好一會兒,但從龍鉞出去之后卻始終沒有自己人能再進來。他雖然是個馬匪,但能在那么多路馬匪山賊中殺出來自然也不是全靠打打殺殺,當下決定忍下了一口氣,啞聲道,“傅少夫人,有什么事情…我們好談。我、我絕沒有對少夫人和傅家不敬的意思,我們苳城的兄弟都可以為傅家效力,只要……”
冷颯微笑道,“如果前兩天你說這話,我或許會考慮。”
蔡暌強作鎮(zhèn)定道,“雖然傅家不將我們這些人看在眼里,但是…咱們在苳城一帶也有好幾千人馬,就算是傅家…也不是那么容易解決的吧?”
冷颯不知從哪兒又摸出來一把匕首在手中把玩著,嘆氣道,“蔡當家誤會我的意思了,傅家收不收編苳城的馬匪,跟你關系不大。甚至,如果我想,傅家隨時可以另外扶持一個大當家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