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室里水汽氤氳，熱氣將整個淋浴間都充滿，女人柔軟的身軀緊貼在男人后背上，透過模糊的玻璃門，有著強烈的荷爾蒙沖擊。

“我以為我可以繼續等下去，不管等多久，我都可以陪在你身邊，可是風月回來了，言霆，我真的怕。”

帶著哭腔的聲音混雜在水聲中，斷斷續續，訴說著那些不為人知的恐懼。

葉佳音向來不吝向顧言霆表現自己的這一面。

柔弱的女人更容易獲得男人的憐惜，尤其是一個柔弱的女人向你示弱，告訴你沒有你她活不下去，她全身心都可以為了你的時候。

很少有男人能在這樣的攻勢下把持的住。

浴室里的水聲卻戛然而止，顧言霆關了水，浴室里一下子安靜了很多，只剩下葉佳音斷斷續續的啜泣。

“這就是你費盡心思要把她趕出海安市的理由？”

一貫冷沉的聲音，聽不出多少情緒，卻讓人覺得不寒而栗。

葉佳音的啜泣聲瞬間哽住，詫異道，“什么？”

“給李院長施壓，讓他繼續讓唐風月停工無法復職，不是你做的？”

空曠的浴室里回蕩著男人的聲音，盡管是問句，卻沒有一個字透著疑惑，他從不會問模棱兩可的話，所有經他口中問出的，從來都是他早已查證清楚的。

“言霆，我……”

葉佳音的話還沒說完，一雙手就被拉開，不輕不重的力道將她往后推了兩步，立刻與面前男人分隔開。

顧言霆拿浴巾圍在身上，從頭至尾都沒有回頭看她一眼，臨走時丟下冷淡的一句話，“穿好衣服，出來說。”

看著男人就這么離開，半分情面都沒給，葉佳音的臉上又青又白，除了屈辱感之外，占據她整個心臟的是對那個女人的嫉恨。

如果不是因為她的話，她不相信顧言霆會對自己無動于衷。

夜色被黑幕浸染的分外暗沉，天邊的烏云將月光遮掩的了無蹤跡，一片黑壓壓的天幕，讓人覺得沉悶異常。

葉佳音的衣服都脫在臥室里了，裹著浴巾從浴室里出來的時候，顧言霆并不在房內，陽臺的冷風吹進來，將簾子吹起翻飛的一角，露出外面頎長的身影，點了根煙，不知在想什么。

看著沙發上自己的衣服，葉佳音猶豫再三，還是去撿起來穿上了。

她知道顧言霆的耐心并不多，尤其是在對待女人這方面，如果不是自己足夠懂事乖覺的話，別說是努力七年，就是努力七十年她也坐不到今天這個位置。

陽臺上風很大，男人手里夾著一根煙，煙霧被風吹的凌亂，消失的飛快，不等他抽幾口，便被風抽了大半。

“言霆，”身后傳來葉佳音的聲音，語氣忐忑。

顧言霆側目掃了她一眼，見她穿好了衣服，神色緩和了幾分，“早點回去吧，讓司機送你。”

葉佳音低垂著頭，一副局促不安的模樣，“風月沒辦法復工的事情是我做的，我不希望她留在海安，我承認。”

顧言霆皺了一下眉。

沒有人比葉佳音更有資格做這件事，盡管他并不樂意看到身邊的女人干涉他的事情，可是換個角度想想，不難體會到葉佳音的不安。

她會做這樣的事情情有可原。

“知道了。”

沒有任何苛責，輕描淡寫的三個字落下，輕飄飄的仿佛一瞬間就能隨著冷風消失在沉沉夜幕中。

葉佳音愣了一下，錯愕的抬起頭，看到的依舊是顧言霆的背影。

女人的直覺一向都很準，尤其是在感情這方面，她百分之一百的肯定顧言霆此刻并沒有在想如何責問自己，甚至沒有因為自己而有半分情緒的調動，更多的可能性是他在想另外一個女人。

這個世界上能讓顧言霆情緒失控的人不多，在她的認知當中，也就只有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