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的書架硌著后背傳來隱隱的不適感,唐風月已經退無可退。
面對顧言霆的步步緊逼,言語上的毫不避諱,她的一張臉漲紅的幾乎要崩出血來,心臟也跳的亂了節奏,“是,就算是發生了什么那又怎么樣?”
一句話阻斷了男人逼近的腳步。
角落的燈光昏暗,顧言霆天上的神色晦暗不明,帶著幾分慍色,把她剛剛的那句話重復了一遍,“那又怎么樣?”
曖昧的氛圍就此被打破,理智和冷靜回來的很快,唐風月捏緊了拳頭,面上已經恢復一片平靜,“都是成年人了,擦槍走火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吧?”
“你說什么?”
唐風月抬起頭看他,神情冷漠甚至帶著幾分輕蔑,仿佛在看一個幼稚的孩子,“不然呢?我結婚了,你也快結婚了,難道你打算跟我說你要負責?你負的起這個責么?”
這輕描淡寫的語氣徹底惹怒了顧言霆,他咬牙切齒的看著眼前的女人,一如當年一樣清麗漂亮,說話也是咄咄逼人。
可從什么時候開始,她竟然把這種事都看的小事一樁,這是惡心他還是惡心自己?
越想越覺得胸膛里怒火翻江倒海,他一把掐住唐風月的下巴,另一只手“砰”的一聲砸了下去。
“啊——”唐風月驚慌的尖叫一聲,可下落的拳風卻只是掠過她的耳畔,砸在她身后的書架上,在偌大的一間檔案室里嗡嗡回響。
唐風月心有余悸的瞪大了眼睛,肚子里原本還有更多冷嘲熱諷的話,此刻也說不出來了,下巴上襲來的疼痛讓她連呼吸都費勁,心有余悸的看著面前的男人。
看著女人驚恐的模樣,顧言霆目光卻依舊像是兩把尖刀,冷沉的仿佛要戳進人的心窩肺管子里,“只要我想,這個世上沒有我負不起的責任。”
唐風月一怔。
“唐風月,是我誤會了你七年沒錯,但七年前但凡你肯對我坦誠,事情也不會是今天這個結果。”
“如果坦誠有用,你覺得當年我為什么什么都不跟你說?”
唐風月怔怔的看著他,心臟好像一瞬間沉沒到深淵一樣,連痛感都喪失。
她的七年,和顧言霆所以為的根本不是同一個七年。
顧言霆掐著她下巴的手緩緩松開,原本冷沉的目光也變得有些無力。
唐風月彎下腰把剛剛掉在地上的書撿了起來,起身的時候和他之間拉開了一個相對安全的距離,平靜中多了幾分自嘲,“你還有事么?”
你還有事么?
除了那晚的事情,除了七年前的事情,他們之間好像就真的沒有任何聯系的點,甚至連普通朋友之間普通的交流都做不到。
真正相愛過的人怎么可能做朋友呢?
連見一面都是情緒上莫大的刺激。
顧言霆的眉頭漸漸擰了起來,握緊拳頭深吸了一口氣,“沒有。”
輕飄飄的兩個字落下,回音渺渺,不歡而散。
直到電梯門關上,檔案室里重新恢復了安靜,唐風月抱著書靠在書架上,覺得渾身的神經都松了下來一般,眼眶泛紅。
她早知道顧言霆一定會來找自己,也知道說什么樣的話最能讓他過不去七年前那個坎,所以就算這次他走了,后面還會反復,她要的就是這個結果。
既然已經不可能重來,她也非要借著他,把當年的事情刨根究底,挖到最深處,揪出那個算計自己的人來,不惜一切代價。
下午,佘山世貿莊園。
唐風月的車停在徐媛家的別墅車庫。
“夫人,唐醫生來了。”
徐媛家的保姆給唐風月上了茶。
“唐阿姨!”一道稚嫩的童音從樓上傳來,是徐媛的兒子小禾。
唐風月坐在客廳,抬頭便看到小禾趴在二樓的扶梯上沖著她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