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是不遠不近,不算有距離感,但是也絕對談不上親和,禮貌紳士之余總有個清晰的度。
“謝謝,”接過茶杯,唐風月嘗了一口,是上等的好茶。
顧家的保姆在一旁收拾,地上只是碎了個普通的玻璃杯,唐風月猜測摔杯子的人十之八九是徐媛,顧培之看著是個很冷靜的人,做不出這種事。
“小禾怎么樣了?”唐風月放下杯子,借著醫生的身份,問小禾的情況也很自然。
顧培之說,“好多了,受了點驚嚇,這孩子打小內向,虧了唐醫生沒受傷,按理說不用住院的?!?
“觀察觀察也好。”
“孩子都不喜歡醫院,要說心理疏導還是家里好點,唐醫生你覺得呢?”
留院觀察是徐媛的意思,聽說當時檢查結果出來顯示沒問題,顧培之是要孩子回家的,但徐媛堅持,所以這才妥協。
唐風月聽出來了,顧培之這話,話里話外的是在讓自己開口,畢竟她是醫生,而且她說的話徐媛更容易聽進去。
唐風月笑笑,避開了顧培之的目光,“我不是小禾的主治大夫,心理疏導這方面也不是我的專業,所以還是按照李主任的來吧?!?
顧培之提起茶壺給她添了茶。
“謝謝。”
“唐醫生,有件事我一直想問你?!?
“您問。”
“那天在海灘上,言霆的車怎么會在那兒?”
唐風月喝茶的動作頓了一下,抬起頭正好對上顧培之的目光,清冷干凈,比這個年紀的人少了幾分滄桑,但卻更加富有審判性,讓人撒不出謊。
唐風月的心里忽然沒來由的收緊。
“還能是為什么?”屋子里忽然傳來開門聲,伴隨著徐媛的聲音出現在唐風月的身后。
米色針織開衫顯得徐媛的骨架更加瘦削,一頭烏黑的長發盤在頭頂,露出一張輪廓流暢的鵝蛋臉,不似平時溫和平靜,眉眼間浮動著明顯的惱色。
“警察都沒查到綁匪和小禾的位置,他第一時間跑過去了,還能是什么原因?”
“媛媛,”顧培之看了她一眼,眉頭微微蹙起,“事情還沒查清楚?!?
“我說什么了嗎?”徐媛站在唐風月所坐的沙發后面,在她要起身的時候拍著她的肩膀讓她坐著,一雙眼睛始終看著對面的丈夫。
唐風月側頭看著落在自己肩膀上的那只手,無名指上的鉆戒微微顫抖,似乎承載了多年的委屈與壓抑。
“七年前的事你就讓我不要多想,我聽了你的話了,可結果怎么樣?”
哽咽的聲音在屋子里回蕩,讓人窒息。
七年前?
唐風月心里咯噔一下。